日本农家一宿
文/蒋怀文
今年春节前,我和朋友一行去日本旅行,在日本农家住了一宿,感触颇多。
接待我的是家住长野县中野屋的一位叫原易雄的农民,是一位75岁的老爷子,他的老伴71岁。那天傍晚六点钟,慈祥的老爷子在乡政府接到我们以后,正准备去开车,手机突然响了。电话是老伴打来的,她想知道我们是饭前洗澡还是饭后洗澡。这是老太婆给我们的最初印象。
20分钟便到了他们家。老太婆笑容可掬,站在家门口的寒风下迎接我们,嘴里不停地说着客套话。我们换上拖鞋进到屋里,室内温暖无比。屋子收拾得干净整洁,摆设的家具、电器不比我们城里差,墙上的装饰品也极其漂亮精致。显然这些,主人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我们围着茶几席地而坐。当我们的脚伸到茶几下面时,顿觉暖意融融。原来,老太婆早已把取暖器打开,并在茶几上盖上桌布,让暖气充盈其间。
寒暄了一会儿,老太婆给我们端上热茶,递给我们每人一小份水果吃。一会儿,老太婆又端来今天的主食:两种寿司。一种用紫菜包裹,另一种用豆腐皮包裹。两种都比我们在国内吃到的要大,但味道绝好,很对我们的胃口。我们边吃边聊,渐渐地对他们家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他俩一共生育了三个儿子,都已工作。大儿子是大学老师,二儿子是中学老师,三儿子是公务员,均已成家立业,都不生活在自己身边,只在节假日回来看望他们。他们家有15亩地,全种水稻,每年能收获大约6000公斤稻谷。除了自己吃,有很大一部分用于出售。因品质好,所以从不愁销路。农闲时忙于家务事,老爷子偶尔去做一下志愿者。
闲聊时我去了趟卫生间,马桶让我惊奇不已,马桶是全自动的。
席地而坐久了,感到腰酸背痛,我于是站了起来。老太婆马上端来椅子,示意我坐下。老太婆的细心周到可见一斑。
饭毕,老太婆开始收拾桌子、洗碗筷。老爷子则陪我们玩扑克牌游戏。其间我们几个人轮流去洗澡。老太婆告诉我,她为我们一行五人都准备了洗脸毛巾和洗澡浴巾。玩得兴趣正浓,我却忘了把这桩事告诉其他几个人,他们没有用老太婆准备的毛巾和浴巾。老太婆得知后,感到非常歉意。她一直坐在我们旁边,满脸的愧疚,说了很多抱歉的话,甚至做出了掌掴自己嘴巴的动作。那一刻让我很震惊。
到了晚上10点钟,大家都有些累了,我们提议早点休息。老爷子将茶几移开,老太婆就去搬垫的褥子和盖的被子。老太婆为每位客人准备了一个热水袋,怕烫着我们,在外面裹上一层毛巾。睡觉前,老爷子给了我一只手电筒,并领着我到卧室外,比划着告诉我万一有火灾或地震等险情发生时如何逃生。
晚上老爷子还为我们准备了电暖炉,电暖炉每三个小时就会自动关停一次。但我们整个晚上都没有感觉到电暖炉停过。后来得知,老爷子半夜起来过两次开电暖炉。为了不影响我们睡觉,每一次进来,他都是轻手轻脚。那一晚,尽管外面天寒地冻,室内却温暖如春,睡在地上的我们感觉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根据行程安排,我们早上七点离开。为了让我们在六点半吃上可口的早餐,老太婆早上五点钟就起来了。早餐说不上丰富,但讲究营养搭配。有鱼、豆腐、一两样小菜、米饭和菜汤,外加切好的苹果。每人面前有五六个碗碟,碗碟很漂亮,也摆得很有型,绝不亚于星级酒店,这让我们食欲大开。
为了便于和我们交流,事先,老两口还专门买了一本《中国语基本会话》。早餐期间,我们就借助那本书进行交流。也许我们下一次到其他国家观光旅游,也可以如法炮制。
吃完早餐七点差几分,我们得离开了。当老爷子开车送我们出门时,老太婆站在家门口,两手拉着横幅,上面用汉语写着:欢迎再来我家!我们的车已经开出很远了,老太婆还在寒风中不停地向我们挥手……
我只觉得鼻子酸酸的,两眼湿湿的。我们盼望中日两国人民世世代代友好下去。
作者简介:
蒋怀文,男,1970年生,中学英语教师,业余时间喜欢写些豆腐干文章,翻译点英语小故事,2000年前曾在《重庆晚报》、《青年文摘》、《青年博览》、《当代先锋文学》等报刊、杂志、微信平台上发表过20余篇散文和译文。中途搁笔15年,最近又开始零星的写些散文,以充实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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