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有位作家写到:“那个年代,平时都是吃粗粮,高粱米饭玉米面大饼子是家常饭。大米白面是细粮,很少吃到。有一次,母亲一反常态,为全家做了一顿大米饭。弟弟见此情景,无比惊讶的问:“咱家谁生病了?”“没有谁生病啊!”母亲被问的一愣。“没有人生病你怎么做大米饭了呢?”在弟弟的印象中,只有生病的人才能吃上大米饭。或许现在的人根本不相信这个悲惨的事实的,我们来阅读一下马国连老师的作品吧。
玉米面馍馍
文/马国连
现在人生活水平好了,吃白面馍馍以不是难事了,随便吃顿饭就是几个菜,孩子们吃饭也挑剔了,每每看在眼里,我都是教训他们一顿,孩子们总是说,你们那个年代能和我们比吗?细细想来。他们生在了一个幸福的年代,过着优越的生活,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苦日子”!
小时候,我们家里粮食经常不够吃。每年三,四月家里就断粮了,我和二弟就去摘榆钱吃,满树的榆钱,绿里透着黄,榆钱树很高,我就爬上树去摘,二弟在下面等着,我摘多以后,就和二弟就在树下吃的饱饱的,回来时给三弟带点,三弟那时候太小,我俩给三弟喂榆钱时,把三弟呛的直哭。妈妈把我俩狠骂了一顿,现在想起来,多么后怕,三弟那时候才一岁多,可能是我们太仗义了吧!
母亲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我们的健康成长得益于母亲的精心照顾,母亲的勤俭持家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在母亲的建议下,父亲要么借庄里人的玉米。要么买玉米。因为玉米偏宜呀!从此我们家几乎经常吃玉米面,只有亲戚来了,我们才吃一顿白面饭或者白面馍馍,也算打打牙祭吧!但聪明的母亲总是变着法子,把玉米面做出各种各样我们爱吃的食物,比如玉米面里放点糖精,做成碗状的,蒸熟了,吃到嘴里甜甜的,或者把玉米豆煮熟,放点糖,也特别好吃,等等。有时候我们也炒玉米豆吃,最喜欢吃的是母亲做的玉米面饭,把土豆切成小方块,在土豆块快熟时把玉米面片下到锅里,再撒点青菜,那个香呀!我一顿吃三碗呢!那个时候总是想,如果饭里有点肉,那肯定会更香。
直到上初中了,我们家还是吃的玉米面,我是个虚荣性特别强的人,这一生都让虚荣的性格把我害了,这也是人的本性吧!我只知道爱面子,好高鹜远。由于我们在兴隆中学上学,离我们家三里路,我们中午不回家,带上馍馍,带上水,在学校里吃饭,那时候离学校远的同学几乎都这样的,晚上母亲就给我准备好明天去学校带的馍馍,可我总是嘟嘟囔囔的,嫌玉米面馍馍,怕同学们笑话,看不起我,但当时也没有办法,母亲每次都是哄我,明年肯定我们家会有白面馍馍吃的。就这样每次去学校我都带的是玉米面馍馍,中午吃饭时,我都是偷偷的吃,后来不知道那个同学偷偷地尝我馍馍了,说我馍馍好吃,甜甜的,从哪以后,有些住街上的女生把我馍馍拿走,给我送来油香,麻花等。因为她们家里条件好,父亲是国家干部,她们就喜欢吃玉米面馍馍,说心里话,当时我很骄傲的,她们家里的人很佩服我的母亲,能把玉米面馍馍做的这么好吃,我的虚荣心一下没有了。从此吃馍馍我都是光明正大的吃,再不躲躲藏藏的了。
时光匆匆,岁月悠悠。眨眼间我离开故乡二十多年了。我如一叶孤舟,漂泊西域。经历了人生的坎坎坷坷,我感受到了母爱的伟大。理解了母亲的辛勤付出,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里能把我们姊妹拉扯成人已经很不容易了。
每次回故乡时,我总是让母亲给我做玉米面馍馍吃,母亲就去别人家找点玉米面给我做,侄儿看到我吃的津津有味,也过来吃,看到他吃到嘴里难以下咽的怪样,我和母亲笑了,是啊!他那里知道我和他父亲就是吃玉米面馍馍长大的!
写于2020年5月29日深夜
作者简介:马国连,宁夏西吉县兴隆镇人,回族,笔名天涯沦落人,爱好文学。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