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起孙阿莉、张敏、汤小毛、本人、冉桂林、贾庆和、张援)(时间:1972年早春三月巢湖半汤山上)


( 四十五年后的再相聚2015年11月。左起孙阿莉、汤小毛、张敏、本人、张援、贾庆和、冉桂林)

      70年代,才从学校出来分配当教师的我,实在忍受不了工宣队对我们教师的无休无止的阶级斗争天天讲和思想改造运动、教师之间互相揭发检举,担心有一天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犯下错误,天天始终处在战战兢兢的状态,越怕越出事,因为我教的是《工业基础知识》即物理课,那时候不叫物理,一次带学生到机床厂学工,即下车间劳动,因为我穿的是皮鞋,其实就是一双的破猪皮鞋,后被工宣队批判为资产阶级思想,臭架子,不和工人打成一片,因为年轻气盛,不想受屈辱,不想过担惊受怕的日子,决定改行。正巧,我父亲所在的江风船厂承担培训带新厂的任务,这个新厂是交通厅才成立的小马力柴油机厂,后确定厂名为巢湖交通动力厂,需要各工种的技术工人,这是一个机会。父亲为我找关系走后门,那时候要能改行真的很不容易,尤其脱离这个臭老九教师这个行当,也是我们师范很多同学的愿望。终于我从中学教师到了巢湖动力厂,改行当起了工人,改变了臭老九的身份,脱胎换骨了!不再受窩囊气了!我深深地喘了一口气……。

      我离别了家乡,开始了新的人生旅途。这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转折和变化。这段虽然不长也不短的五年时间,正是我们国家发生各种重大事件的多事之秋,就注定了我在这段人生宝贵的时间里没有目标、没有方向、迷茫而无所事事!但是我却认识了一批好朋友,接触了我从未所知道的社会层面,也经历了一段值得永远怀恋的事情......。

     【结交小贾】 我来到的这个动力厂,因为是新建单位,全部都是新的,从厂房到机器设备,从新招来的下放学生到新的试制产品。总之一切皆新。我带着新奇和新鲜来到这个陌生的新地方,这个厂其实就像一所大学校,招来的工人多数是省城的干部子弟,他们下放农村时间不长,还保留着学生的那份单纯和烂漫,充满朝气和快乐,我很快地和这些同事同学,融为一体、消除了心理上的隔阂。厂区建在巢湖边,远离城区,工人们绝大多数是住在厂里。最早和我住在一起的是小贾(图片中右边第二人)长了一副讨人喜的圆圆的脸和络腮胡,经常眯起眼笑嘻嘻的,尤其讨女性喜爱,很快我们就是同室好友了,因为年龄彼此相仿、兴趣也差不多,而且我们又在一个班组,我们很能谈得来。我是教师调动来的,属于干部身份,开始被分配在政工科,但是我下定决心要做工人,又被调到技术科,单位还想留我在厂部,然而还是到了我认为技术最关键的装配班。我们生产的柴油机是试制产品,谁也没有经验,由江风船厂和合肥汽车大修厂的一些工人来支援,他们也就成为我们的师傅和班长,这些工人师傅的质朴和风趣幽默,让我呼吸到真正的产业工人的气味,当然他们也想摆一些老师傅的架子,来教训我们,可是遇到我们这些崇尚自由的小知识分子,却往往变成了我们的笑料。我和小贾一唱一和,搞得那位呆大个张班长一点也没有办法。

    (拉手风琴的是小贾,吹小号的是张援,拉小提琴的是本人)

 【初识阿莉】 因为我曾经是教师,故而得到了一些学员工人也包括部分师傅的注意和尊重,我看到了根植在人们头脑中对知识的尊重和师道尊严。我并不安分,我们是装配钳工,按照传统的技术基础我们就开始练习锯、锉。好奇心驱使我,想对所有的机械和机床设备都想亲手动一下,一次看到精密的铣床,我趁没有人忍不住就开动起来,试着进行加工一零件,在走刀过程中,突然卡死,这是当时厂里唯一的铣床啊!完蛋了。我慌忙拉下闸刀切断电源,但是后果已经造成,无法挽回。精工车间主任是宁波七级高级技工技术权威,在全厂大会点名严格批评我,面子一点也没有了!这部机床是由学员女中之姣姣者:阿莉(照片上的左起第一人)操作的,她曾因为学习铣床技术,而付出断指一根的代价。我当时好奇这部机床也与对阿莉好奇有关吧,我一到这个厂就听说阿莉这个人了。首先大家提到的是工厂干部子弟中父母最高级别的就阿莉的爸爸,他是地委书记。然后就是说阿莉的慷慨大方,聪明能干,多才多艺等等。越发引起我能亲眼见到这位女神的欲望。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