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彦,邯郸丛台区人,中学高级教师,华语文学院院士,河北省散文学会会员,河北省民俗学会会员,河北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作家交流协会会员。获河北省第六、七、八、九届散文名作优秀奖,阳光邯山杯征文第一名,中国散文学会“当代最佳散文创作奖”。著有散文集《静心看世界》。
墙角数枝梅(七)
张淸彦 【7】
眼看鲜丽就要追上了,梅杰从自行车上下来不走了,他想把她鲜丽让过去。于是他就停下了车子,佯装自行车出了毛病摆弄起来。没想到,他刚停下自行车,鲜丽很快就赶到了他身边,停下自行车打招呼说:“怎么,自行车——出毛病了?”
梅杰听了心中一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鲜丽会主动停下车并先招呼他,只得慌忙答:“啊,没,没什么,可能是链条脱落了。”梅杰急忙一边支应着,一边赶紧用手摆弄了两下,做了些个假动作。
鲜丽望着他,也停下不走了,随后又接着说:“你——你不认识我,是吧?”
“啊,你是……”梅杰眼看难于回避,就站起身来说应酬语。
姑娘看了他一眼,又微微低下头去含羞说:“我,我就是你要等的人。我来了,你应该好好面向我,仔细认真看,简单聊聊谈,我说的可以吧?”姑娘的面颊红润了,像中秋甜美的红苹果,比肩芙蓉花朵,让人仰羡悦。
“这……”梅杰当着姑娘的面不知道该咋回答。他目睹着鲜丽的俏容颜心动生喜欢,只见鲜丽微笑喜,脸挂红晕丽。两只杏仁般的眼睛在两道秀眉的陪衬下,显得格外聪慧、精神和明净。红扑扑的圆脸像红果,看上去,自然妩媚别致再、动人更可爱。这下子,梅杰竟忘记了母亲的嘱咐,直视而忘记了行。
鲜丽被他看得有点害羞了,就轻微地埋下头去柔和地说:“我,能和你相处吗?”
“啊!这……”梅杰听了心中一震,他没想到还要回答这样的问题。
见他说话吞吞吐吐的,并没有一口回绝,鲜丽心中就明白:梅杰对她有“点”意思。可是……。她眼睛一眨来了精神,而后和颜悦色地问梅杰说:“我知道,你同意了。是吗?”
梅杰闻听,惊恐地答道:“不——。啊,你咋知道的?”此时,梅杰自己也说不清同意不同意,反正他对鲜丽初次见面就是好印象,心绪完全赞美样。
鲜丽听了梅杰的话,面颊一红笑回答:“问我咋知道的?好,听我告诉你说。第一,你能准时来赴约,先到等待我——说明知心又知理,心里已同意。第二,相见之后行我村——情谊缘牵引,心意行相随。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梅杰听了鲜丽的话如沫春风花,佩服而赞嘉。不过,他仍然不解地悄声说:“谁想到你村的?”
姑娘听了微微一乐说:“不是吗?这不,相见之后,我返车回行。而你径向我村子去,不是走向花沟村吗?”
“这,这不……”
“别这了。”姑娘接着继续说,“第三,我俩作为初次相见,你就能奉陪长谈,说明对我有好感。”
梅杰插口急忙说:“别说这些个。你说,你对我热情诚挚真,我能会忍心?如果这样走开了,太显得我没礼貌,自贬自损我形象了,对双方都不好。”
鲜丽听了很高兴情致别样高,心里悄悄笑,她心里鼓励自己说:梅杰高中生,你就是我的了。如同穆桂英招扬文广,看我今天把你“绑”。
随即,鲜丽回答梅杰说:“好,这正说明你文雅懂道理,素养高美丽,心好有爱意。你体谅我,不忍心离我而独去,让我悲伤、孤单、失望而生气。——这才是真正的你。”
见梅杰又要张口,鲜丽连忙摆手止住说:“别说了,我猜你会这样的。看咋样儿?好了,算我“求”你还不行吗?”
“这……”姑娘的谈吐言辞和素养,令梅杰汗颜和羞涩,使他再没话说。他听了鲜丽的良语和玉言,脸儿发红热。他没有说同意不同意,他自个也说不清楚。只觉得眼前的这鲜丽姑娘心灵纯正晶莹靓,天真浪漫心眼儿多,口才完胜他。这一刻,他觉得自己骄傲自满了,批评自己不该“打”傲气仗,以致败在了一个初识红颜的口才里。
女郎见他茫然了,就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个耀眼发亮的金星钢笔:“给,这是我真诚的心意,今天我就送给你。”
“……”梅杰听了心中一怔,不知咋言行。
“拿住吧,为了学习,为了前程,用它去书写那光辉灿烂的未来吧。”
“这……”梅杰嘴唇抖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姑娘见梅杰没有动,继而她就趋近前说:“我知道,我没有你文化水平高。是不是你配我有点屈材料儿?你若不愿意就不会来,来了就说明有缘分,就会成为一家人。再者说,我陪你谈了小半天,语言相随话相投,有相同话题能畅谈又有缘分见,这还犹豫不好办?给。”鲜丽就这样说完真挚语,将钢笔送到他梅杰手里。
就在她的手碰到他的一刹那,他就像触电了一般心肌猛一蹿,一股暖流涌向全身,欣喜而心醉。梅杰还没有清醒过来,姑娘的话语又出口了:“你可以仔细认真的考虑一下,如果真的不同意,那就将东西亲手送还给我手里。请放心,如果你确实不愿意,我也不会沾粘讹赖你。”鲜丽说完她要说的话,转身走向自己的自行车。
此时刻,钢笔放在梅杰那张开的手上,既珍重又贵重像是很沉重。梅杰显得有些傻气了,干巴巴地瞪着眼,连气都不敢喘一口,滞呆地望着走开的她不知该怎样做。等他回过神来,姑娘早已驶车远离了他,向花沟村驶去。
她走了,她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她把他的整个神智全都搅乱了。
顾问:李振刚
作者:张淸彦/主编墨客刘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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