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
静美于荷塘
雁阵
搏击于苦旅
小羊
朝拜于母亲的乳房
爹娘
长眠于大地德土
世界……
生命……
朋友……
生死镜头
无法细数
生命的世界
世界的生命
是清凉的神话
是横空的彩虹
是一箭穿夜的流星
见证灵魂与灵魂的相逢
世界 生命
都是朋友
从古至今
早已融为一体
是长夜的一轮皓月
是人海中劈风斩浪的双浆
是桃园结义挽起的同一家园
是生死关头彰显的大爱无疆
放下私欲
化去凡尘诱惑的箭雨
清心方能品尝生命的芳香
世界 生命 朋友
是山水草木、浩淼星辰、蜉蝣掠影
是一本无字之书
是一条玄机的密码
是漫天祈盼的眼睛
眺望黎明的曙光
世界 生命 朋友
同一颗真心
无有远近多少
如水平淡
如金钢坚固
如无量的种子
播撒在心灵的福田
世界 生命 朋友
是智慧是境界是小草
有破石而出的能量
刹那超越
千万亿世界
沧海桑田的宇宙变迁
世界啊
生命啊
朋友啊
连绵不断的自然灾难
连绵不断的生命与生命之间的
掠夺与宰杀
不知让多少颗心
在无数无数的角落
暗夜里哭泣
让我们点燃信念的心灯吧
穿越灵性的光明之巅
人天相和
温暖相拥
绽放大同世界的纯真笑容
六十岁
挥别风雨红尘的依恋
走进清凉如水的孤单
素素的日子素素的心
平静中浸润着
一念浅喜和恬淡
六十岁
不必感叹生命飘忽而逝
悲情岁月风走无痕
半生花开
半世花落
光阴的马车就一辆
谁都不会搭错车
其实
时光没有走远
只是潜在了心底
它会同借来的生命一起
总有一天
还给山野和江河
六十岁
再出发的日子是自己的
自己的才是自由自在的
把它玩成手中的泥团
捏出自己喜欢的性格
六十岁
切不可装腔作势
矫揉造作
大街上
可赶热吃个烤红薯
擦擦嘴
打响一串舒心的饱嗝
六十岁
健康的活着就快乐
不必整天念叨养生经
生命皆有法度和定数
念多了是负担
知道太多不会活
六十岁
冷暖自知学会躲
寒来啦
追着太阳往南走
暑到啦
哪里凉快哪呆着
六十岁
如还有朋友伴左右
这壶老酒
可要随心所欲的喝
这时候
假酒不会上桌啦
推心置腹三五个
小酌浅唱
清淡平和
六十岁
回家了
家是夫妻编织的梦巢
风雨相依的两人世界
要会享受老伴的唠叨
唠叨是老女人的炒勺
翻来覆去
才能炒香平淡的生活
六十岁后要洒脱
洒脱中
还有憧憬和期待
那是精神上的超度吗
是一米阳光抚摸的懒猫
是大漠深处悠悠流浪的风哨
还是佛祖指尖上
含藏万法的拈花一笑
只知道
它在神秘的远方
和明媚的未来
用笃信敬畏和清醒
以及隔空遥想的孤独
把它向往在
缤纷清凉的梦里梦外
一纸休书
休了过去
休不了未来
表演了一辈子
还真是累了
天下没有不散场的戏剧
公家的舞台上
这场节目演完了
不谢幕
永远不知自已有多精彩
人这一辈子
有出生证，学生证，工作证和退休证
四证齐全没有断片
算是四平八稳
其实还有一证
那是见不到了
它在儿女们的手里
退休证
退，是卸掉
卸掉了往日的责任与担当
可生命这篇文章
还在点着逗号
休，是休息
休息不是休止
它是一张走向自由时光的
通关文牒
另一扇城门打开了
无拘无束的天地间
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想做空谷幽居的闲客
茅庐一管笔，书心画意
蘸清风淡写花神香
也可变成一只孤美的白狐
雪花漫舞，衣袂飘飘
率性游走在冰雪连天处
也可是断涯巢穴上
闭目打盹的鹰隼
风吹草动就是起床号
蓝天和大地依然抱在怀里
亮一盏清凉的夜色
弹一曲月光清幽的浪漫
一世情长晃如梦
伴枕上闲听
蟋蟀朗诵的大地诗歌
此时，光阴会短得更加可怜
切莫再让时间这个贼
偷走余生最贵的时光
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
把退休证变成购物卡
买春风买喜雨买自由买快乐
在夕阳燃烧的炉火中
尽享一场
诗酒会香风的美妙晚餐
40 50 60后，瓷瓷实实的泥娃娃
一落生，屁股就被沙土包围了
童子功，沙场上肆无忌惮
窗外，飘扬起片片战旗
冲出襁褓，赤条条冒着土腥气
光屁股水仗，打得落花流水，光芒万丈
和泥过家家，手中泥巴随意翻卷，拿捏成泥锅泥碗泥盆盆，泥爹泥妈泥娃娃
红旗，招展出千军万马
漫山遍野海浪似的锹镐和春雷般的火药炮声
掀起了学大庆，赶大寨，劈山开岭，修渠筑坝的高潮
青春筑巢在贫下中农的土炕上
孵化出土的本色，火的胸膛
那场南疆北国不散的乡愁，化作了一辈子受用的精神食粮
一声不吭，倔驴似的脾气
挺立在改革开放的潮头
减员下岗，“山穷水复疑无路”
商海搏击，“柳岸花明又一村”
节次鳞比的高楼大厦
纵横交错的高速公路和高铁
巍峨壮观的跨海大桥和现代化机场
哪一条，哪一座无不辉煌着
他们的汗水鲜血和智慧灵光
泥土中摸爬滚打的“草莽英雄”
浑身汗毛孔呼吸着山风地气
泥土梦的触须
接天接地接上了穷山僻壤的神经，圆一场扶贫助困共奔小康的中国梦
这群人啊，总是在无助无奈中自己和自己叫板
总是咬着牙咽着泪，舍生忘死，默默前行
北大荒的千里孤坟
西双版纳的垂泪墓碑
新疆大漠的漫天风沙……
无不昭示隽永着一代人历尽沧桑的泥土人生
时光知味，岁月沉香
“世界上最勤奋的人己经老了”
记住他们吧，共和国的老大
一群土头土脑土命苦命
满脑袋灌满泥土梦的泥娃娃
海洋量子号，一声酥骨的笛鸣
宛如一根神力的撬棍
缓缓撬动一座348米长，16.8万吨的海上移动“城市”
蓝眼睛炮制出来的豪华游轮
像一块巨大的磁力吸盘
30多个国家的，6000多男女老少
被悄然收入到16层高的甜蜜“蜂巢”
满船的瞳孔，机关枪一样扫射
东渡日本，一场超凡想象的
海上游轮梦幻之旅
惟妙惟肖的艺术智能设计
把更多的“海上初体验”
和娱乐革新项目引入船舱
从300英尺的空中跳伞到名目繁多海上运动
从中西美食餐厅到龙虾领头的花样套餐
从精致的标配客房到皇家复式大套
从电声音乐萦绕的演奏大厅
到浓缩的“澳门赌场”和“夜上海”的酒吧
从心贴心的服务到机器人的童声趣爱
时时处处，无不把人性的欲望归拢和围圈
一船，前所未有的突破性设施
让高科技的“量子”，纠缠住满船新奇的眼球
旌旗漫卷船头
“北极星”，宝石形的玻璃舱
以360度摇臂支撑在
距海平面100米的高空
游客以全景视觉，将量子号乘风破浪的雄风霸气，以及海水与天空交织的蓝色瑰丽，尽收眼底
站在船尾，听海风聊起昨天大唐的故事
一帆在波峰浪谷中颠沛流离的古船
激荡着鉴真六次东渡日本的悲悯情怀
浪花泛起甲午风云
清政府数百万两雪花白银
换来一曲北洋水师的千古悲歌
海浪肃立，倾听海鸥诵读杰克与露丝的铮铮誓言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海水，泛起咸苦的味道
心在甲板上，仿佛一场虚空
过去，现在和未来
顿时溶入茫茫的海天一色
无论是小小的舢板
还是泱泱的海上巨无霸
在蓝色的篇章里
只是一个卵泡似的逗号
人的欲望如聚散的泡沫
一会儿被浪涛泯灭
一会儿又被海风吹起
海上巅峰体验八日，不舍昼夜
皇家加勒比海洋量子号
甩一声沙哑悠长的归航汽笛
缓缓地被挽入天津港湾
船上，顿时人头攒动
心的潮水，又涌向另一座彼岸
回望博大深邃的海洋
可容纳繁星般的“海洋量子号”
可红柿子大小的人心
一但拓展开心量
海，就是他的一滴汁液
别以为有了北斗导航
就可以随意流浪
心迷失了
灵魂就会脱落了翅膀
别以为变成了雄鹰
就剪开了整个天空
问问自己的真心
是否还囚在牢笼
别以为哭成了泪人
就是极度的悲伤
没有化妆的悲伤
是情已尽泪已干
心死后的绝望
别以为躲在穷乡僻壤
捧一本书就玩起了孤独
孤独的风骨
是大漠深处的胡杨
别以为有了爱情
生活就会阳光灿烂
日子中的阴云密布
大都是爱情制造的麻烦
别以为有了功名利禄
就圆满了整个人生
生不知从哪儿来
死不知到哪儿去
白在人间走一回
别以为总有一天
你会告别死亡
你告别的只是肉身皮囊
真正的死亡是活着时
灵魂早已无处安放
碾道儿，磨道儿
老辈人黑灯瞎火
绕着磨坊转圈的道儿
真是石打石的日子
把心思碾磨得老老实实
姥姥那“三寸金莲”，捣蒜一样捣在碾道上，没黑沒白，没完没了
真心疼那颤颤巍巍，磕嗑绊绊的小脚儿
“石山上，石山下
石山腰里飘雪花”
上辈子出给下辈子的谜语
当然，还飘着火花，高粱花和泪花
一碟煤油小灯，萤火微亮
像母亲的心蜷在碾房的灯窝里
细白的面粉，乳白的豆汁
染白了母亲的黑发
消磨生命的碾道和磨道啊
磨平了骡马的钉掌和牙口
也碾弯了牛驴的脊梁
碾道，本来很短的腰身
祖祖辈辈搂抱得那样艰辛
一场春天的梦，让人们
不再厮守生活的“老磨眼”
甩去蒙眼，走出了碾道
没牙没口的石碾子石磨
成了村头过往的风景
如今的碾子磨好圆好大呀
上扇，旋着高高的天
下扇，转着远远的地
人人顶着一口气
一口憋在祖祖辈辈胸口的气
心，抱着磨棍，步步咬着牙，步步叫着劲儿，步步硬壳硬的往前走
夏磨风花，冬碾雪月
磨实了骨头，碾直了腰杆儿
把闭门自守，走瞎道的日子
碾磨得大敞四开，活蹦乱跳
吱吱呀呀的老碾子老磨走远了
老一辈子的人好像没有跟着走
那晚，梦见姥姥和母亲就影在现今的碾子磨里笑呢
磨转千里不离脐呀
心明眼亮了，碾子磨就成了精
心有多大，碾子磨就有多大
生活，又一场推碾子拉磨
老照片，挂在时光墙上的蓑衣
和斗笠，没有了风雨的担当，落寞在岁月的阴山背后
如同久未碾轧的车辙，寒来暑往，记忆的荒草左埋右掩
一旦甩响怀恋的鞭哨，瞬间走出骡马的响铃，哒哒的蹄音
品味那场寒凉素淡的日子
像品味缓开的花盖冻梨
剥开包裹的冰坨，咬一口
打着冷战的酸甜，会从牙根儿冰镇到心底
那抱着牛粪火取暖的寒夜
那打马归来的一路花香
那抽疼了陀螺的日子
旋转着霜月的惨白，也旋转着星光的向往
如今，那场风花雪月
那段豆蔻芳华，如秋风漏下的一弯爬山虎，在一鳞半爪的篱笆墙上至死还在缠绕
捡拾牵肠挂肚的枝枝蔓蔓
仍能听到拧劲攀爬的声响
嗅到黑白冲天的烟火
以及汗臭和盐香
冰雪垂泪的屋檐下
晃动着夜添草料的马灯，和蚊蝇簇拥的草绿身影
午夜的篝火舞会，扭活着酸痛的腰身，也扭活了冻僵的黎明
那磨破了边边角角的像册呀
哪一页，不装订着过往的苦乐和纯真
用素裹秋霜的眼神儿，欣赏流年的窦绿殷红，麻木的神经，会吐出蠎蛇的信子；青春的种子，会重新钻进梦里发芽
冬去春来，护着胎毛的青杏枝头，还会探出岁月的墙角
枚枚酸涩的果肉，蕴含着成长中白白胖胖的杏仁
光阴流转，苍狗白云，转眼之间，青丝成霜
快乐，总是有悲伤作陪，走累了，自然转身回头
每每翻开压在箱底儿的老照片那山，那水，那情，便排山倒海般奔涌而来
掰开潮水吐在岸上的贝壳，每一口，都咬着一滴晶亮的珠泪
今晚，翻出了你
压在箱底儿的小花袄
嗅一嗅前大襟儿，还有奶香
今晚，找到了你
藏在床下的布娃娃
圆溜溜的大眼睛，依然明亮
你从爱的瞳孔中
花枝招展的跑来
转眼儿跑出了大学的门槛儿
你，从挂念的青梦中飘远
滚动的泪珠儿，串成了祈福的项链儿
常在茶余饭后
念叨你小时候的趣事儿
那些逗人的笑话，鲜活着永远的情怀
也常被长长短短的蛐蛐儿声
叫醒到月西的窗下
呆望天边那颗
挤眉弄眼儿的小星星
那是我放飞的燕儿吗
叽叽喳喳的叫声犹在耳畔
可那双俊俏轻快的翅膀啊
早己飞过了千山万岭
海天云外
哎……
你要是永远长不大，该有多好
一串串咯咯的笑声，骑在我的脖颈儿上
那系着红绫子的羊角辫儿
像吐穗儿的玉米红樱
在我的肩头金丝摇摆
女儿呀
冰柜里一直冻着你爱吃的
新鲜玉米
一穗穗一粒粒
天天都在数着天数
那黄褐色的浆汁儿
常常香甜在梦里梦外
我知道
你已是翻云穿雨的燕子
可那沾着羽毛的泥窝窝呀
还砌着划过天空的咸咸春泥
那已弯腰驼背的房梁啊
还搂着那盏空空的巢
松辽盆地是个大大的聚宝盆
大风大雪横刀看守在大荒原上
头戴铝盔逐油而迁的石油人
裹一身撞眼太阳的橘红
与寒凉刺骨的白亮刀刃对抗
他们挥舞三九拧成的鞭子
放牧着一座座飘移的井架
和一群群与寒风对歌的铁马
井架，天地间勇敢的第三者
插足着松辽盆地冰与火的激情
“海底捞”打捞出来的芳香
喷薄千万年压抑盆底的热望
白毛风，把口哨挂在树梢上
示警这里的严酷和冷峻
一群寒星顶风冒雪的赶来
为风刮雪剿，只剩钢筋铁骨的井架，披挂一身
闪烁夜空的流光溢彩
井架，挑着惨白的太阳
在风雪中，跺着脚的怒吼
金刚的头颅
一个猛子扎进油海
绷绳，鞭抽着震颤的大地
寒冬，用井架舒展着筋骨
风雪疯飞，潇潇洒洒
身披冰雪盔甲的石油汉子
蒸腾着一团团白色的怒气
挥舞镶金镀银的“金箍棒”
降伏着桀骜不驯的油龙
大雪，刮白了荒原大野的舞台
一排排油管，躺下是荡气回肠的古筝
站起是铿锵激越的竖琴
拖拉机拉着手风琴
硬克硬的旋律，激励着公牛般的石油汉子
在钢铁搭架承载的舞台上
演绎着一场场
人定胜天的活报剧
【作者简介】左晓波，中国石油天然气总公司优秀共产党员。原大庆油田作协副主席。电视剧《在昨天的土地上》(编剧，长影摄制)。报告文学集《凡人点滴》(合著)。作品千余篇散见于《人民日报》《黑龙江日报》《中国石油报》《散文选刋》《岁月》等纸媒和网媒。报告文学获全国石油职工文化大赛二等奖。诗歌获“蝶恋花杯”国际华人文学大赛二等奖；“当代精英杯”全国文学大赛二等奖；当代作家（诗人）杰出文豪榜、中华文人百强榜、传世经典榜三榜联合大赛第一名。组诗《二十四节气》选入《当代文学人物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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