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橹,原名莫绍裘,1936年出生于江苏南京,1957年毕业于武汉大学中文系。大学期间,开始评论写作,1956年在《人民文学》发表《激情的赞歌》、《关于抒情诗》等文,预见了闻捷、公刘等诗人的重要性。1957年,刚大学毕业的叶橹却被错划为“极右”,被迫辍笔,在湖北劳改队和江苏高邮的农村生活中度过23载。1980年复出,先后担任江苏省高邮师范学校教师、扬州大学文学院教授,研究生导师,在中国现代主义诗歌评论界享有权威地位。

酿酒师——写给叶橹先生
冷慰怀
题记:27年前,我请素未谋面的叶橹先生为我即将出版的诗集《呼喊与倾听》作序,叶橹先生没有推辞,很快满足了我的要求,并把写好的序言连同诗稿一同寄给了我。近期,我连续读到叶橹先生以往的坎坷经历,不禁频频扼腕而叹,于是有了这些发自肺腑的感慨。

2019年10月2日完稿
(诗作者简介:冷慰怀,1945年出生,祖籍江西宜春。当工人二十多年,爱好文学和音乐,1983年开始业余写作,1995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图为2019年10月作者专程到扬州看望叶橹先生时,诗友在现场拍下的唯一合影。)

《呼喊与倾听》序
叶 橹
这是冷慰怀的第二本诗集。我知道,他紧张地生活和工作在一个企业里,利用业余时间写诗,是多么地不容易。从有关材料中又知道了他是如何从艰难困境中奋斗过来的,更增加了我对他的尊重。
我始终认为,诗选择读者,读者也选择诗。所以不同的读者都可以在这本诗集中找到他所喜欢和欣赏的诗。其实,任何人的作品都是无法摆脱这种命运的。也许我说的这些话,是一种“真实的废话”,但毕竟比某些“广告式的假话”要好。与其用“字字珠玑”、“完美无缺”之类的廉价赞美之词来欺骗读者,不如让读者从真诚的阅读中作出自己的判断。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在这篇“序”中首先说上这么一些“不得体”的话的原因。
我觉得,冷慰怀的诗首先是来自真实生活的诗,他是对生活有所感受、体验和思考之后才写诗的,所以不是无源之水和无本之木。作为一种人生态度和人生追求的体现,他的诗具备了诗的基本品格。照我看来,冷慰怀的有些诗之所以写得比较耐读,就是因为他对生活中的种种人生世相进行过比较深入的思索,而且是有刻骨铭心的感受和体验的。
诗集中的《镰刀》、《人生》、《啮》、《树干》等诗,尽管在艺术上参差不一,却可以看出是融入了他对真实人生的体味的。“ 祖祖辈辈,我们收割希望/也被希望收割/任生命的断茬/血写成民族的旗帜”,这种“历时性”的体验所包蕴的现实感,不能不引人思索;“面对镜子/你看见一座朽去的木雕/生命的诗意/正在被岁月渐渐腐蚀”,这一意象的经营,何尝不充溢着对人生悲剧意识的执着流连!历史,社会和人生,本是在错综复杂的发展进程中构织成的斑斓画幅,诗人并无力改变客观规律,他们只是在给这斑斓的画幅增添几笔或明或暗的色彩。冷慰怀在他切身体验的生活中领悟到了某些真谛,当他试图为生活的画幅涂抹几笔冷暖明暗相互交错的色彩时,我们便难免看到了他的困窘。尽管他对于生活的挚爱之情跃然于笔端,并且时时透露着一种想当强者的欲望,可是生活本身并不给理想主义者以美妙的机遇,以致他不免自怨自艾:“作为吉柯德的远房亲戚/我只能缩进斗室/靠冲动和感慨来打发生命”。对于置身在特定环境中的敏感的诗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种自嘲更更富于悲剧色彩的呢?
海明威说过:“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为了不被打败,人们必须寻求到自己的精神支柱。“ 除了笔/你别无选择”,这也许是冷慰怀的自白,不过他多少也已经醒悟到,在生活这幅巨大的背景下,他的这种努力,或许终归只是一种一厢情愿的痴情罢了。
从他诗集中的最后一首《演奏》中,我隐隐地感到了一种难以摆脱的忧伤:“ 我想起命运之琴/常常被生活漫不经心地演奏/大段大段的日子/被刺耳的声音淹没/而拉琴者却浑然不觉”。我相信他的这些诗行是得之于反复地咀嚼了生活经验的基础之上的;“拉琴者”的“浑然不觉”固然是一种悲剧,而制造悲剧的后面,岂不是隐匿着更为深沉复杂的生成机制吗?人的精神觉醒,不是表现在对某一具体事件的认识和把握上,而是表现在对整体的生活机制能做到居高临下的俯瞰,并且透视其核心本质。说到底,人的生命只是时间长河中的短暂浪花,作为诗人,只要能在这短暂的一闪中留下哪怕些微的“定格”,也就不枉这人间一次旅行了。
从根本上说,诗是生活的产物但不是生活的奴仆,诗是心灵的表现但不是心灵的物化。一个真正有艺术良知的诗人,不应为一时的“时尚”所迷惑,更不可把自己的精神形式降格为实用的工具。为了维护诗的神圣品格,与其让它形存实亡,不如使其潜藏于心底深处。应当相信,只要人类存在,诗歌,真正的诗歌,绝不会消亡。
我不知道这些话写在这本诗集的“序”中是否适合,不过是我对一位有进取之心的奋斗者的忠告而已。
1992.5.27.扬州
叶橹:以诗为航
扬州晚报记者 王鑫

年轻时的叶橹(中)
烟花三月的日光,柔软地敲击着古城的每个角落,绿了杨柳,红了桃花,映照着扬州大学里每位年轻学子朝气蓬勃的脸庞。时常,在半塘之侧,他们会见着一位头发花白,脸色红润的老者,总是不紧不慢踱着步子,总是挂着随和善意的笑容。有人叫他莫教授,多半是曾经聆听了他的课,或是耳闻过他的学识。有人叫他叶橹老师,则代表着他另外一种身份:在苍茫诗海之中,以叶为橹,渡人为乐,在他那艘叫做诗评的小船上,永远都是拥簇并热闹着的。
人物名片 叶橹,1936年生,本名莫绍裘,诗歌评论家,学者,扬州大学文学院教授,研究生导师。在中国现代主义诗歌评论界享有权威地位。对诗歌文本及重要诗人的出现,有着卓越的洞察力。曾担任过第二、第三届中国诗集奖以及紫金山文学奖、汪曾祺文学奖等多个文学奖项的评委。
1 出生遭遇战乱 广西求学初涉文学露头角
1936年,叶橹出生在南京,本名莫绍裘。对于这座城市来说,那样一个年份,有着很浓郁的悲情色彩。一年之后,那场举世震惊的浩劫,让千年古都沦为人间炼狱。尚在襁褓之中的叶橹,也成为逃亡大军之中的一员,被母亲抱在怀里,一路跌跌撞撞,来到广西。
叶橹的青少年时期,伴随着那一声声嘹亮的山歌,逐渐成长。对于文学,叶橹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偏爱,在学校里,在家中,只要是书,甚至是写满了字的纸片,都会让叶橹如获至宝。在中学时期,他就开始广泛阅读,鲁迅、巴金、沈从文……或许,有些作品并不能完全读懂,但是这些名家作品所营造出来的文学味道,总是让叶橹觉得甘之如饴。学校里常出一些版报,常常就让叶橹一人包了下来,整版都是自己写成的文字。他还时常写一些散文的评论,三四千字的文章,一蹴而就,发表在《广西文艺》上。对于一名中学生而言,这算是了不起的事情了。学校校长看到之后,都兴奋地穿过整个操场,找到他,把一份攥得汗澄澄的杂志交到叶橹的手中。
接触诗歌,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1950年11月,《人民文学》发表了石方禹所著的抒情长诗《和平的最强音》,以斯德哥尔摩会议为背景的诗歌,迅速在全国引起激荡风云。在那一行行充满激情的文字面前,叶橹第一次感受到了诗歌的力量,多么直接,多么强大,多么震撼人心。
高考的时候,叶橹的第一志愿填报了北京大学。对于首都,年轻学子的内心都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向往。可惜的是,因为数学成绩不佳,叶橹的分数未能达线,最终被第二志愿武汉大学录取。也就是在那里,叶橹开始了诗歌评论的起步,而起步的高度,就令人惊叹。
2 读大学初露峥嵘 “叶橹教授”乃赤脚大仙
叶橹如今回想,在武汉大学中文系求学的那段时间,是人生中一段非常宝贵的岁月。师从著名文史专家程千帆教授,老师的学识修养,都如同浩瀚海洋,只是聆听一二,就能获益匪浅。学校里丰富的馆藏图书,更给叶橹的阅读,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每次教授指定的中外名家,叶橹必定要提前做足功课,将作家的代表作品通读一遍。《安娜·卡列尼娜》、《静静的顿河》、《人间喜剧》……一部部中外名著,文学的魅力,让叶橹醉心其中。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叶橹发现了一位名为闻捷的诗人。在上世纪50年代,那是一个“口号诗”占据主流的时期,闻捷的《吐鲁番情歌》、《苹果树下》等诗歌,歌颂爱情,表达甜美,显得那么与众不同,如同在一片浓烈火红之中,出现了一抹清新自然的绿色。为此,叶橹写了第一篇诗评《激情的赞歌》,想也没想,就寄给了《人民文学》。出乎意料的是,编辑部很快就给他回了信,并在1956年2月刊上发表了出来。之后,编辑部再度和他取得联系,希望他能够再写一些关于诗歌评论方面的文章。一篇近万字的《抒情诗中的我》寄去后,很快就退了回来,不是不好,是写得太好,编辑部希望能够再扩充一些,熬了4天,夜以继日,洋洋数万字的《关于抒情诗》,在当年5月刊上发表。在《人民日报》刊发的目录上,还用黑体字进行标注,以示重点。
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在《人民文学》上连续发表长篇理论文章,对于一位大学学子来说,该是多大的荣耀?整个学校都为之沸腾了,全国各地寄来的信件,很多都称他为“叶橹教授”。“那时候家里经济很困难,要靠着助学金才能完成学业,鞋子穿破都没钱买新的,同学都戏称我为赤脚大仙。但是,精神上的富足,却是令人难忘的。”叶橹回忆道。
当时,《人民文学》就向他伸出了橄榄枝,问他有没有兴趣去编辑部工作。正在读大三的叶橹,考虑等到毕业之后,再去任职。在中国作协任职的郭小川,从北京路过武汉时,特地问武汉作协的人,“你们这里有个叶橹”,请他过来面谈。见面之后,不由惊叹“你岁数这么小啊?”一个劲地请他到新改版的《文艺报》工作。见面结束后,郭小川执意送他去渡口回校,两人边走边聊,说文学,谈理想,江风明月之下,叶橹的脚步都随之轻盈起来。
3 陷牢狱命运多舛 挺过二十三年艰苦岁月
如果不是那场席卷全国的“反右运动”,或许叶橹的命运,就会这么顺风顺水,一马平川。多年之后,他也必定会成为一位著名的诗评家。可是,命运总是喜欢和人开玩笑,往往一个浪头迎面拍下来,会让你瞬间沉入谷底。而叶橹的沉潜,竟有二十三年之久。
大学毕业了,却不能如愿当上一名记者或是编辑,等着他的,只是一张留校察看的处分单。原本拿着笔杆子的手,要拿起粗粝的工具,在农场里干活。原本素净但干洁的裤脚,整天都要在泥水里趟来趟去。似乎命运还嫌这样的苦难不够,还要把叶橹往深处再压上一压,他又被判了三年徒刑,分配到湖北硫磺矿山劳改。
繁重的体力劳动,压在叶橹瘦弱的肩头,日复一日的艰难。硫磺是有毒的气体,矿山方圆数里,草木不生。迎风落泪,背风咳嗽。有一次,叶橹中午觉得有些困顿,就拉着板车在一旁休息,忽然听到惊天巨响,矿山发生了山体滑坡,一些工友来不及逃出来,就被埋在了下面。几乎是从死神的手指缝隙中,叶橹捡回一条命来。
回到南京后,叶橹作为城镇居民,又被下放到灌南、高邮等农村地区劳作。以前在劳改时,只要劳动,就会有饭吃。如今,口中的食粮,要靠自己从土里种出来。对于没有任何农作经验的叶橹来说,这又是一道难过的坎。不但要顾着自己的生计,还要照顾随行的母亲。农民都是极为友善的,但是谁也不能帮他,从土地里长出粮食来。真正身临其境了,叶橹才体会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艰辛,了解“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不易。饥饿如同荒草,肆意蔓延。
在那段岁月里,文学的优雅,诗歌的轻灵,都已经和生活无关了,阅读成为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就连写字,都是完全没有必要的行为。“在开始的时候,我甚至想过轻生,但是想到母亲,咬咬牙就坚持了下来。现在回想,很多时候,都不知道当时怎么撑过来的。但是日子往往就是如此,坎坷就在你面前,过也得过,不过也得过,生活从来不会因为谁而停止。”叶橹说道,“现在常有人说,苦难也是一种人生的财富。但是真的经历过苦难,才能真正体会这句话的含义。”

4 淡然复出上讲台 教书育人让他自得其乐
时间到了1980年,时任高邮师范负责人的朱超,有次在武汉开会,听那里的人说起:有一位叶橹,极富才华,曾经风光无限,如今在你们那里。回到高邮后,朱超到处寻找,都不知道有叶橹其人。后来听人指点,叶橹该是笔名,才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叶橹,请他到学校任教。
开始,叶橹是婉拒的。他笑称当时的自己,连写信都不会了,又怎能教书育人?但是,朱超最终还是以真诚打动了叶橹,他让叶橹先恢复一年,先不着急上课,自己可以看看书,写写字,听听别的老师上课。从土地中拔离出来,叶橹都来不及回味这种幸福,就站在了三尺讲台上。
叶橹上课,独具一格。很多时候,他并不会照本宣科,他带领着学生们,在文学的殿堂里,自由飞翔。开学的第一堂课,一般都会从诗歌讲起,艾青的《大堰河我的保姆》常常成为首选。那时,在高邮师范的课堂里,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场景:一位老师深情并茂地背诵着诗句,下面坐着的学生们,早已热泪盈眶,情难自已。
几年之后,叶橹调往扬州师范学院。他的授课,同样是广受学生们欢迎。叶橹从来不要求学生按照书本上,或者自己讲述的内容回答问题,一道题目提出来,如果学生能有自己的观点,并能自圆其说,最能得到高分。上课时,叶橹的课堂氛围是最活跃的,往往上午最后一节课,叶橹讲着讲着,听到下课的铃声响了,就要下课,学生们却纷纷“抗议”,希望他能够再多讲一些。
如今,很多在文坛上比较活跃的作家,如毕飞宇、葛红兵等人,当年都曾在叶橹门下求学。可是屡屡提到这些,叶橹却总是说,学生的成就,绝大多数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做老师的,每个学生都是尽心去教的,这都是为人师的本职,切莫以恩师自居。
5 新诗导读推新人 力推诗人昌耀成诗坛佳话
如果只是教书育人,叶橹在诗坛上的位置,也不会产生多大的影响。上世纪80年代末期,叶橹受邀在《诗歌报》上开辟了“现代诗导读角”专栏,点评新诗创作。那时候的诗歌创作,正处于风起云涌的时期,很多优秀的诗人崭露头角,对于新诗的创作,有着难以抑制的激情。同时,诗歌也出现了诸如晦涩性写作的误区。在这个时候,很多年轻的诗人,都渴望有一位长者,站在他们的身边,为他们拨清眼前的迷雾,让他们能够看得更清,走得更远。
叶橹还记得,开设专栏之后,自己并没有选择评论的自由,都是编辑选中了某位年轻诗人的作品,直接邮寄给他,让他写出一篇千余字的诗评来。第一篇是车前子的作品《新骑手与马》,读了之后的第一感觉,就是不大好懂。看似非常随意突兀,却又隐隐有一种蓬勃四溢的朝气蕴在其中。叶橹试着将心沉静下去,反复研读,揣摩诗人在诗的表面所表达的意境,以及诗歌背后所隐藏的情感。“交了作业”之后,叶橹给《诗歌报》附了一首长信,希望今后选定的诗歌不要太难懂。“但是他们根本没有听我的,接下来寄给我的诗歌,一首比一首难懂。”叶橹笑道。
前后一年多的时间,叶橹开设的这个专栏,陆续刊发了数十篇诗评文章,俨然成为当时中国诗歌界的指航明灯。很多年轻的诗人,都能在这个专栏中获取他们所需的营养。叶橹,已然成为一代诗人诗歌美学与诗歌探索的启蒙者、引领者和推动者。而这段时间的导读,对于叶橹本身来说,也是一次教学相长的过程。“读年轻诗人们的作品,他们的思路都是极为跳跃的,只有不断丰富自己,才能跟得上他们的节奏。”
现在,当我们提起昌耀的时候,都会给他冠上“大诗人”的名号。但是,在昌耀历经流放,走向诗坛的时候,是被拒之门外的。上世纪80年代,“诗人丛书”曾想收入昌耀的诗集,但最终被以“看不懂”退了回去。在1987年的全国第三届诗集评奖中,作为评委的叶橹力荐昌耀的作品,结果又是名落孙山。看着一位才华横溢的诗人要被掩埋,叶橹心有不甘,他加深了对昌耀诗歌的研究,并在《诗刊》中刊发了《杜鹃啼血与精卫填海》一文,对昌耀的诗及诗中展开的生命做了深刻而极具预见性的解读。之后,叶橹又对昌耀的长诗《慈航》做了深度解读,发表在《名作欣赏》上,一再用一己之力,将昌耀这个名字,不断推向他应有的高峰。
6 与名家惺惺相惜艾青写“春华秋实”相赠
在中国近当代诗歌史上,艾青这个名字,是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而叶橹和艾青的交往,也是一段诗坛佳话。当时,广西出版社想请叶橹为艾青诗歌写一部评论集。乘着去北京开会的机会,叶橹特地登门拜访,并告诉艾青,自己有这样的打算。
说实话,在当时,为艾青诗歌写评论的文章早就不胜枚举,著作也不少见。通读了艾青的所有作品之后,叶橹才下笔行文。他感觉,在艾青的作品中,上世纪40年代左右的作品,质量是最好的。尽管在后来,对于艾青诗歌水平究竟到达了何等高度,有过一些争议,但是叶橹始终认为,艾青是当时中国诗坛的灵魂人物。一位诗人,影响一代人不难,能够影响两三代,甚至更多人,那就是一位堪称领军的人物。叶橹《艾青诗歌欣赏》出版之后,艾青卧病在床,妻子将这部作品读给艾青听,艾青大为赞赏,亲自写了一封信给叶橹,后又写了一幅“春华秋实”的字赠予叶橹,以表惺惺相惜之情。
近年来,叶橹解读的另外一位著名诗人,就是洛夫。经江都诗人庄晓明的介绍,两人相识。说来也巧,洛夫也姓莫,两位姓莫的老人,以诗歌的名义,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秉烛畅谈。此后,叶橹就开始了对洛夫三千多行长诗《漂木》的解读,这首长诗,可以看做洛夫对于自身灵魂的探求,而叶橹则用自己的笔锋,走入了洛夫的生命之中。从第一篇开始,到最后的结集成册。洛夫的诗歌本身已是如云锦缎,叶橹的诗评,更是盛放出一朵朵绚目的诗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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