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真实的故事
文/莫柔
晨雾还未散去。一个人依窗，静静地聆听着手机里的歌曲《一个真实的故事》。“走过那条小河，你可曾听说，有一位女孩她曾经来过，走过那片芦苇坡，你可曾听说，有一位女孩她留下一首歌……”歌曲丝丝伤感的旋律，使我心中泛起层层涟漪，这是我曾为你唱过的歌。
自那年素雅的冬天开始，你我相识、相知至相爱。你在W市读大学，我在家乡上班。那个年代没有手机，分隔两地的我们，只有依靠鸿雁传书，彼此的爱慕与无限思念倾诉于笔端。你我的恋情如红玫瑰般热烈、浪漫。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最幸福和最快乐的女孩。你对我像小孩般宠爱着，你每次放寒假和暑假回来后，接送我。那时交通工具是自行车，你每天骑着自行车来往于接送我的路上，风雨无阻。“雅蕊，因为我喜欢你，深深爱着你，所以我心甘情愿为你做一切。”你常笑着坚定地说。你温柔的话语如一股暖流，涌入我心田，暖融融的。寒假里遇到雪天时，你满身落满雪花，细嫩的双手被冻得通红。你手冻麻木时，我们下来车子。你先把我的帽子和衣服整理的严严实实后，再紧紧捂着我双手。“暖和了吧！？”你笑着问。我在漫天飞舞的雪花里含羞微笑。你像火炉般炙烤着我，使我忘记了雪天的寒冷。你还记得吗？一天晚上我加班到21点，你竟然拿着一根粗榆木棍去接我。我看到后疑惑地问你原因，你说在路上遇到坏人时吓唬他。听了你的话后，看着满身书生气十足的你，天生爱笑的我禁不住失态地“哈哈”大笑起来，你也跟着笑了。其实，我笑的同时，心里拥有了十足安全感。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充满了发自肺腑的快乐。
我们相爱的第二年，你放暑假后从W市回来了。依旧欢心地接送我，我沉浸于被你宠着、惯着的甜蜜之中。然而，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暑假两个月的时间在不知觉间匆匆溜走，我们即要面临离别。你临回W市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在月季花园畅谈。那晚，银月静静悬挂于天际，月光似水。
粉色、玫红色和红色的月季花都争奇斗艳。柔美的月光，为它们增添了朦胧之美，阵阵清香沁人心脾。
“雅蕊，月季花很坚强。把折断的枝干插到土地里会慢慢发芽、长大，最后开出鲜艳的花朵。”你站在我面前，认真地注视着我语重深长地说，“我们分多聚少，我希望你像它一样顽强。雅蕊，你是我今生的唯一。”你说完后，我看到你眼圈红了。
“明凯，你怎么了？”我不解地问。 “雅蕊，明天早上我就回W市。我不在家的日子里，你要疼爱自己。路上慢点，晚上加班时别回家，住在宿舍里。我在学校里很牵挂你。”你温和地叮嘱我。
“明凯，你安心读书吧！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像月季花一样坚强。你别担心，我下班太晚时住在宿舍。你在W市，要照顾好自己。”我压抑着内心即将分别的痛苦说。
“雅蕊，你让我放心就好。我，你不要挂念。”你勉强地笑着说，我看得出你内心同样在克制分别的苦楚。“我给你唱一首《找一个字代替》吧！在学校里学的，唱不好。”你说着牵着我的手，在花池边的水泥台阶上坐下来。
“好啊！我喜欢听你唱歌。”我眼里含着泪说。
“我想做一个梦给你，填满你心中所有空隙，让流过泪后的苦涩转成甜蜜……”你用心地唱着。我听着听着，眼泪顺着脸颊扑簌簌流下来，我扭转过头偷偷抹去。
华灯初上，身旁芬芳的月季花好像善解人意的仙子，静默地低垂着眼帘。 “雅蕊，你为我唱首歌吧！”你唱完后，笑着说。
“你唱得真好听。我唱不好。”我再次转回头去，拿出洁白的手绢拭去脸庞的泪水，微低下头腼腆地说。
“给我唱一首吧！只要你唱的，我就喜欢听。”
“我为你唱《一个真实的故事》吧！我第一次在男生面前唱歌。唱不好，你别笑我。”想起我们将要分别，我舍弃了原本的羞涩，强作欢颜地说。
你的目光深情而柔和。
“走过那条小河，你可曾听说，有一位女孩她曾经来过，走过那片芦苇坡，你可曾听说，有一位女孩她留下一首歌，为何片片白云悄悄落泪，为何阵阵风儿轻声诉说……”我低声唱着，泪水如雨。
“雅蕊，你唱歌真好听！这首歌很感人。回到W市后，我一定去买这盘磁带。”你激动地说。
面临离别，我心很痛，万分忧伤和无奈。顷刻间，月光亦显得很清冷。
“几个月就放寒假了。雅蕊，别哭。你一哭，我心里特别难受。”你为我擦拭着眼泪说。
昏暗的灯光下，你眼睛里分明有晶莹的泪珠闪动。
我痛伤地抬起头望向夜空，小星星那么恬静，安详。
我们分别后，除了无限思念，尚多了些许殷切期盼与读信时的喜悦和甜蜜。因为我们坚信“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分别半个月后，未收到你的来信，我心情无比郁闷。因为每次分离后，一个礼拜便收到你的来信。所以我认为你在那里可能找了别的女孩。心中暗暗讨厌过你，以为你曾经的山盟海誓是骗我的，还暗笑自己太傻。我曾无数次尝试着把你从我的心中剔除。然而，你却像一根荆棘深深扎于我心间，拔与否，都很痛，揪心的痛。我每天怀着忧郁的心情工作着，生活着。令我惊喜的是，半个多月过后收到你的来信。你信中字里行间，洋溢着对我深切思念和万分惦念。你在信中说，你打算在W市找到有歌曲《一个真实的故事》磁带时，再给我写信给我一个惊喜。你说和你同学转了大半个W市，才买到那盘磁带。说想念我时就会听这首歌，以此来缓解牵挂与思念。读完你的来信，我痛恨自己错怪了你，不理解你，便给你写了满满三页回信，倾诉压抑已久的心声。那晚的月亮很圆，我把对你咖啡般的思念揉进月光里，轻声嘱托它洒于你窗前。
......
走过的路，最幸运的是遇见了你，最开心的是和你相爱，最快乐的是，你让我深切体会到了相互真爱的愉快和幸福。
“走过那条小河，你可曾听说，有一位女孩她曾经来过，走过那片芦苇坡，你可曾听说，有一位女孩她留下一首歌……”忧伤的歌曲依旧在单循环播放着。远处薄雾已逐渐褪去，太阳从一团灰色云层缝隙里透出一缕光茫，照射着窗台上碧绿的君子兰。
我静静地聆听着歌曲《一个真实的故事》，回忆着你我的故事。因为，我曾为你唱起它。
作者简介：莫柔，本名冯建华，阳信人。文学爱好者，曾发表多篇短篇小说、散文。
202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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