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大早,我和妻提着竹篮刚从宅旁的松树林里采撷磨菇回来,刚踏上走廊还未进屋,就被一道上山避暑的挚友叫住。告之我:”15分钟前接到紫杉缘老板陈昱桥的电话,他的蜂场已开始割蜜,咋晩到今晨已分割出了30多箱,上午去可买到新鲜的蜂蜜。”
挚友见我俩有些惊喜,继续道:“不是听你夫人讲,她也想买吗?我已给陈老板讲了让他予留6斤,我们可以一道去。”
略有点中医药常识的我,知道蜂蜜是一种滋补品,还有一定药之功能。也知晓市场上不论大小商店甚至农贸市场均有售,甚么洋槐蜜、椴树蜜、紫云英蜜和祖传农家蜜等种类繁多,由于真假难分、优劣难辯,特别怕掺合了对人有害之物,故一直想买的我们一直未下手。
我知道挚友这几年都在山上避暑,经人介绍几年来一直在陈老扳处买蜂蜜,要不自已买要不给朋友代买,不仅对去的路熟,对老扳也熟。故对挚友的告之十分欣喜,即答道:”好哇!到蜂场去买蜜还可看到制蜜过程,我俩与你同去。”
上午10时,我们的车从海拔1200米南川区老黑山上的柏扬坪出发,沐着山上弥漫着的簿簿的云雾,从山脊上新凿开的仅有五六米宽的乡间公路,沿着老黑山由南向北朝蜂场的所在地班鳩老驶去。车一忽儿沿靠着一边是陡峭的山壁,一边是險峻悬岩的路驰行;一忽儿穿进一片树林子,一忽儿突地爬上一个陡坡再来一个急转弯绕行。经过半小时数不清的重复,车终于爬上一个缓坡驶到旁边有一条便道的垭口前,在停泊了三辆车的土埧上停了下来。
下车后,挚友指着身旁的车说:“看来车上这些人,都是来买蜂蜜的。”说完又转身对我们讲:“前面这条接乡道的机耕道是陈老扳拿钱修的,这里离蜂场还有500来米,由于路面只有三米来宽汇不过车,故大家都把车停放在这儿徒步进去。”
说完,挚友便带着他的妻和我俩一行四人,以步代车顺着这条机耕道步行了约十分钟来到了蜂场。
此时易触情生情的我来到机耕道当头,一处坐着或站立着十来个男女,约20来平米的地埧上,把四周打量了一番:除地埧的右侧有一间红磚懎盖着小青瓦的小平房,和临岩处有一处简易平房外,四周几乎全是长着树木、籐蔓的山坡和洼地,以及放置在其间的一隻隻小木箱。而我的正前面即蜂场悬岩下面则是一片白茫茫的,看不着边际估计有上百米深的云海。
看着脚下的云海,特别是看见云海中不时闪现两处呈暗绿色的山巅,云雾中的山巅宛如浸泡在大海中的两个小岛一般,还有是看到从山边的云海中一阵阵随风涌上来的云雾,给人有种步入仙境的感受。云雾给寂静的蜂场,凭添了一种神奇和梦幻。
站在旁的挚友见我观察十分專注,便俨如主人一般绘声绘声向我讲述:“这里位于群峰之巅,海拔1400米,比我们住处还高出200米,蜂场就分佈在山巅16亩的山地上。你看到的这些小木箱就是蜂箱,整个山上放置了100多个,每个蜂箱有一蜂王和1.5万至2万隻工蜂。也就是说每天有数十万工蜂成天飞进飞出,觅寻和采集花粉为陈老扳酿蜜,一年下来有七八万收入,三年前他在镇上买了一套房子,去年还买了一部小车呢!”
介绍到这里,挚友稍停了一下,继续讲道:“这里山高树多,方园8公里天生长着不少五味子、乌庖和刺草苞之类带有药性,每年开花的乔木类籐本植物,这些正是这百多箱蜜蜂大流蜜期的蜜源。”
听罢挚友两番讲述,我忍不住回话道:”陈老板真有眼力,选择了这么好个地方从事甜蜜的事业。”
“是啊!陈老板的确不错,敢闯、敢干!又遇到改革开放的好时代。”説着话题一转讲道:”根我所知陈今年46岁,是土生土长在这里的人。20多年前走出老黑山在市里一家傢具厂做了七八年木工,后又在一家家电维修店学了一套维修技术,村里外出打工第一个返乡的他,返乡后与妻子一道在镇上开了一家家电维修铺。
近些年由于政府大力扶持贫困地区,因地置宜发展经济。陈老扳想到自己从小跟养蜂有40余年的父亲,学有一套养蜂的手艺。也看到农村的士特产包括蜂蜜在市场上有大的需求,便关了自已的店铺向村里申请承包这里的山地,并向银行贷了几十万元款和妻子一道办起了这个家庭养蜂场。
由于陈有一套养蜂的手艺,注重蜂蜜的品质和信誉,做到了每年八月底割蜜时,请顾客现场观看和了解制密全过牲,让大家看到货真价实。故办场十年来生意越做越好,买他蜂蜜的人越来越多。”说到这里挚友笑着对我讲:”不是今天我当媒子也把你吸引来了吗?”
“陈老扳有这么一段人生经历,还有一套养蜂的营销手段。”有一阵感概。
正在这时一个眉目清秀,身材娇好,系着囲裙的中年女人从小青瓦房朝我们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喊:“玲玲客人来了,快拿两张长橙和四个纸杯来。”
挚友见状,连忙迎上去道;“老熟人了,不用这么客气。我知道今天你老公和你都忙,用不着管我们,待会我自个带朋友去看看怎样制蜜。”
“好,灶头上还离不开我,我就不陪了。”中年女人离开时,回头又说到:”看制蜜时注意防周囲蜜蜂叮咬,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待她俩刚走,挚友告诉我:“她们是母女俩,中年女人是陈老扳的妻子,那位叫玲玲的姑娘是他俩在读大学在家度暑假的女儿。按这里的贯例每年割蜜卖蜜这天,都在中午为大家免费提供午歺,午饭后才开始卖蜜,她们是回小屋准备午歺的。”
讲到这里,似乎挚友的兴趣又来了,对我娓娓讲道:“陈老扳的女人也是一个吃苦耐劳的女人,一年有大半年时间和丈夫就住在那间小青瓦房里日日夜夜守护蜂场。
每到春季她和丈夫一道对山上的百来个蜂箱进行人工分峰和人工換蜂王,平素要去清扫蜂箱做好箱内外的清洁卫生,还经常拿着绳拍巡视驱离或拍灭,飞来欲殘食工蜂的如马蜂、牛角蜂之类的天敌。特别是冬天怕蜂受冻,夏天又怕暴雨和山洪把蜂箱淋坏或冲走,故遮风挡雨都离不开人。听陈老扳讲去年他们夫妻俩利用打理峰场的空闲,去年在沿山崖的周边还种植了上千株猕猴挑树,今年又在对面的山头上,承包了30来亩地办起了红豆杉种植园啊!”
“甜蜜的事业也是用辛苦的劳动换来的啊!”听完挚友的讲述,看到陈老板夫妻从养蜂开始,事业越做越大,不仅我发出一番感摡,还经不往唱起了老电影《我们村里的年轻人》中的歌曲:樱桃好吃,树难栽,幸福生活等不来……那段歌词。
在挚友把两位家人安排好后,我俩来到小青瓦房下面的平房,只见门前左侧挂着一块写有“紫杉缘蜜蜂养殖家庭农场”的牌匾。从挚友嘴里知道这是陈老板存放各种器村和用品的工作房,每年割密、制蜜和销售都在这里进行。
进去后,我看见有一位年长的老人正在忙碌,挚友告诉我这位正在巢框上割蜜,头发花白,满臉皱纹的老人就是陈老板的父亲。在老人身旁一边
在开动搖蜜机分离蜂蜜,一边又在过虑蜜汁的是他的小舅子”。
话音刚落,一个戴着头罩,双手戴着手套和袖笼,脚上穿着长筒胶靴,提着用桶装有十来块巢框走了进来,一下看到我俩,他把巢框放在他父亲的身旁后,连忙对我挚友讲:”周大哥你们来看制蜜了,真对不起今天太忙没法抽身陪你们。原本想上午忙完后,中午陪你们好好喝几盅看来又不行了。”
“咋的?”挚友问。其实我也想趁吃饭时,亲自与陈老板聊聊,还多探讨点他的故事。
“刚才接到一个电话,镇上老买主张孃孃告诉我,她要再买五斤蜂密让刚考上北京大学的儿子,给住在北京大舅家的外婆带过去。儿子将乘今天下午四时的高铁去校报到,怕误时间叫我马上把蜜送下山去。下山上得两三个小时,中午我回不来只请我父亲和小舅子陪你们了。”陈老板边说边脱下头罩和袖套,并又给父亲作了交待。
“啊!你的蜂蜜卖到我们的首都北京去了,真不简单。”我看着面前面色黝黑,身体壮实显得十分精神的陈老板,看上去仍不实是一位纯朴的农民,而忍不住插话。
“这种情况有好几个呢?有上海的,有深玔的,主要是这些人有一种家乡情节吧!”陈老板没说他蜂蜜好而谦虚的回答。说完,在货堆里提了一个两斤装,一个三斤装的蜂蜜袋,骑着摩托走了。
吃罢中饭,我们在陈老扳妻子和女儿手上买了六斤峰密,其中我和妻买了两斤。
买蜂蜜收獲颇多,不仅买了心仪的蜂蜜,参观了蜂场观看了制蜜的过程,还听挚友现身说法讲了陈老板创业办蜂场的故事。有趣的是买峰蜜之际,还有幸站在蜜蜂养殖场1400米的高山上,居高临下观赏了在山下难见的云海景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