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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游记十二】
漫游喀什
王秀滨/哈尔滨市
喀什,在历史上赫赫有名。《马可·波罗游记》提到中国的第一个城市就是喀什。在过去的几个世纪里,喀什,被认为是中亚的首都。它位于新疆南部,北倚天山,西枕帕米尔高原,南抵神秘的喀喇昆仑山脉,东临广袤浩瀚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是夹在大沙漠和大雪山之间的一块神奇的绿洲。汉代时,喀什是疏勒国的土地,张骞出使西域曾来到此地;东汉班超经营西域时,这里是他的大本营。唐朝以后用突厥语“喀什噶尔”代替,意为“玉石集中之地”,喀喇汗朝曾以喀什噶尔为首都。元朝成吉思汗西征后,属察合台太子的封地。1759年,清朝在此设“总理南八城事宜”的喀什噶尔参赞大臣驻地。1865年,阿古柏在英、俄两国的支持下人侵占了喀什,直到1877年被左宗棠收复。1884年,新疆正式建省,设喀什噶尔道,民国改为喀什行政区。1952 年更名为喀什市。1986 年,被列为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并载入《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现在的喀什,是喀什地区的首府,市树是悬铃木,市花是月季。这里曾被誉为“最后的西域,活着的化石”,素有“不到喀什,不算到新疆”的美誉,是旅游者体验生态民俗的“生态博物馆”和天然大舞台。我们随团的新疆全境游,毫无悬念地来到了这里。
我与家人跟随导游,步入了喀什,瞬间异域风情扑面而来,那浓浓的维吾尔特色建筑、街巷、店铺和居民都深深地吸引着我。漫游这里,我仿佛正穿越在斑驳又久远的历史中。
这里的建筑是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的生土建筑群之一,古朴典雅,朴实无华。建筑的主体大多数是黄色的,基本上是土木或砖木结构,上栋下宇型,独门独户。房屋的平顶当作晒台,晒瓜果、粮食;房间分客厅、卧室、厨房、库房等。有的庭院内种有葡萄、果树、花草;有的在阳台栅栏上摆放着盆景、鲜花,与建筑的廊柱、木雕、挑檐花饰错落有致;有的门窗是圆拱型的并有彩色的装饰与点缀,如童话世界一般。虽然不少建筑超过了400 年,但它们还原封不动地在这里求同存异。它们静观浮华,并自觉承载着喀什的过往和记忆,也为这里营造了悠远而恬适的西域氛围。
这里的街巷是中国唯一的以伊斯兰文化为特色的迷宫式传统街区,纵横交错,风格统一。这里的街,一般是由临街的店铺组成,每一条街几乎都有自己的主题,如坎土曼巴扎(铁匠街)、朵帕巴扎(花帽街)等,是最有魅力、最具灵性的地方。这里的巷,是居民住宅,也是喀什的神经。有人曾将这里与北京的胡同、上海的里弄并称为最典型、最具民族文化气息的中国人居环境。走进街巷,犹如走进维吾尔族的风情画中。为了识别方向和区分死胡同,人们把巷内的地砖形状加以规定,凡是六角形地砖,就是通向老城外面的路,而长方形的地砖,就是走不通的死胡同。
这里的店铺散发着浓浓的艺术气息,也凝聚着代代相传的工匠精神,琳琅满目,鳞次栉比。出售的每件手工艺品,既有绚丽的西域装饰风格,又是当地人的日常生活用品。特别是土陶烧制品、民族乐器店、手工艺品店、美食摊子等特色店铺,不仅展示了市井生活,也充满着人间烟火味儿。据介绍,土陶烧制是喀什最古老的民间工艺之一,人们需要土陶,并不是需要它的使用价值,而是需要它别样的文化和历史。土陶烧制没有图纸,也没有固定的模式,每一件都承载着维吾尔人特有的聪明与智慧。目睹这些精致得让人眼花缭乱、留恋不舍的物品,可以感受到喀什古老技艺和文化在延续。
这里的居民特色鲜明,都朴实善良,让人记忆深刻。儿童们的纯真笑脸,如八九点钟的太阳明媚暖心;姑娘们的清澈眼神,像天山上的圣水,令人回首遥望;青年们的健壮身体,英俊威猛;老人们的从容目光,犹如见过大世面的智者,洁净与慈祥。据说,在这里,四世同堂的家庭比比皆是。如果一家民居门前的两扇门都打开了,就代表男主人在家;如果大门前挂了布帘,就代表这家正有客人来访。这里的居民,都是“舞蹈家”,这里的“喀什赛乃姆”是非物质文化遗产扩展项目,“萨玛舞”在2010年已入选第三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在喀什的东北郊,有香妃墓,是香妃的衣冠冢,香妃生前和去世后的传说,增加了这里的神秘色彩。在喀什的东南郊,多是纪念园和遗迹,其中盘橐城就在那里。
漫游喀什,我沉醉又刻骨铭心。它的独特,让我一眼就能记住,但却无法说清楚。这里,自然的原始气息美轮美奂,又充满了历史的沧桑和希望;这里,潜移默化出属于自己独特的典雅与高贵,并将深藏的文化底蕴飘撒在空气中;这里,曾经的繁华与今日的古朴相统一,神奇又有魅力。漫游在这里,不禁使我生发出一种深邃的、纯粹的空灵感,这种难得的空灵感,使我周身愉悦,心境安宁.....
我庆幸,喀什能以古城的形式存在至今,庆幸我能有机会透过它的建筑、街巷和店铺,去想象和追溯它昔日的辉煌。我知道,喀什古城与沉睡在新疆的高昌故城、龟兹故城等许多故城,在两个世界里依旧唇齿相依、相融。那些故城虽然没有因为后人的到来而苏醒,但却以遗址、废墟为古城提供着滋养与热情,以一定的忧伤和警觉使古城延续着、发展着。古城的枝繁叶茂,与故城是血脉相连的、相通的。当我们为古城和故城赋予生存意义后,它就亦如我们与祖先。逝去的祖先,正在用自己的臂膀托举着今人;今人能站得高,不仅要铭记祖先的功德与引领,不仅要承续他们的辉煌,更有责任和义务,去书写属于自己时代的新业绩,去创造属于人类世界的新篇章......
(2023年5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