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切缅怀马拱正老师
高全成
清明节将至,思亲意正浓:思念养育我们长大的双亲,也思念教育我们做人的老师。
马拱正老师是最令我难忘的一位恩师。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淄博师范升格为淄博师专时,学校急需大量能够胜任大专课程的老师。济南、青岛等地的大学老师没有一个自愿来的,给我们上现代汉语课的陈慧星老师,不知何因来自山东大学,上了一个学期后,就被山大急招回去了;上写作课的是大众日报社一位资深编辑,上了不到一个学期的课,不知被调到哪里去了。于是,淄博师专就从中学调集老师,马拱正老师是从市属中学(淄博十八中,时在淄川区)调入淄博师专的第一人。
很多人都感觉马老师很像大官的样子,也有当大官的能力。“运动”中,马老师站错了队,仕途“短路”,于是,潜心业务,以把上乘的营养品供给学生为乐。他讲课深入浅出,雅俗共赏。风行水上般的韵律、联系实际的内容,如同弹拨学生的心弦,听者无不感到如饮美酒、如品佳肴。
师范、师专,马老师两度给我上课,因而接触更多,师生间的感情更深。
全科老师
马老师给我们上课时,是讲授文艺理论课的。自习时我们不去背文艺理论的一些枯燥阐述,而常常在做一些语法、逻辑题,有时还询问马老师。马老师给我们讲得通透,豁亮。有时一些写作、古典文学等方面的问题也问马老师,马老师总是笑盈盈地,显出来者不拒、欢迎来问的大将风度。
系主任陈书仪老师曾给我们讲过马老师不选课的事。每到学期或学年初,系里分派任务时,一些老师争先恐后地选择自己擅长的课,马老师总是袖手后观——大家都选完了,剩下什么课,他就教什么课。统管全系的陈主任深深称誉马老师不争不抢的风格,而我们作为学生则无比佩服马老师知识全面、举重若轻的能力。
“资产阶级异化”的问题,照我看来,应该是政治系老师研究的问题,但是学校领导却安排教中文的马拱正老师给全校师生作“资产阶级异化”问题的学术报告。主持人“报幕”完毕,我们在想,这回要听一个充斥政治口号的报告了。孰料,马老师对着麦克风说了几句非常有文采的开场白,全场气氛大变——由小声嘀咕变为鸦雀无声。
马老师的讲解深入浅出,妙语迭出,每到一个小高潮,全场就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没有记住,到马老师报告结束共响起了多少次掌声。
工作后,邂逅到一些受教于马老师的师弟、师妹,说起马老师来无不啧啧称赞。
“赶快调马老师来援救”
马拱正老师教师专生,是从我们这一级(73级)开始的。我们这一级的同学基础普遍差,平时听老师上课听懂听不懂的都没多大问题,可是实习时须自己上课就糟了。第一次实习时,一个班的同学都在同一个公社相隔不远的几个学校里,连续几天找马老师指导备课的人络绎不绝。第二次实习时,学校决定语文、数学、物理、化学等学科联合编队,不仅实习相关专业,也实习当班主任。这下,更苦了我们了,全班同学分散在全市山区的十几个教学点里。每个点实习语文课的同学像盼星星一样盼望马老师的到来。我们实习点的一个平时很滑稽的同学竟然在宿舍里模拟一部电影的镜头:“向老头子发报”“赶快调马老师来援救!”
“走,上马老师家喝酒去”
1974年暑假中,我与要好的同学刘持顺闲极无聊,一天心血来潮,骑着自行车到我们班主任朱修德老师家玩。当时朱老师的家还在淄川区医院家属院中。不巧,姬芬修师母带着孩子走娘家去了。朱老师怵头做饭,师母不在家,自己吃饭就乱凑合,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怎么凑合呢?而一向以智商高著称的朱老师,这回的智商也未下降,他眉头略略一皱,心生小小一计:武大郎下棋——借车用。朱老师朝我俩挥挥手:“走,上马老师家喝酒去。”事不宜迟,说走就走。于是两辆车的三人小分队在坐在后座上的队长兼车长的朱老师导引下,向着寨里中学飞速驶去。到了马老师家始知胡梅师母也带着两个大女儿走娘家去了,且走得更远——青岛。马老师看到踏着饭点而至的三位来客,大笑,立即吩咐他的小女儿马文洁(十一二岁)洗蔬菜、摆盘子。我与持顺见状,赶紧下手帮忙。不一会儿,炒土豆丝、炸花生米、西红柿鸡蛋汤等菜先后上桌。马老师还特意请来他的邻居、好友王立珂老师作陪。
屋狭席陋而气氛热烈,小酒薄肴却情意深厚。酒杯频举之间,朱、马二位老师相互“将军”:马老师辞藻华美,朱老师语句幽默,出刚对柔,妙趣横生。我与持顺一面饮酒、品菜,一面欣赏、领略二位老师的连珠妙语、豪迈情怀,真是美不可言,好生惬意!
午宴延至晚餐。我和持顺把朱老师送回家、安全着陆后,才向博山进发。张博路上,夜色朦胧,两个50后青年,并肩驱车,缓缓而行,谈天说地,意兴盎然,回家之时,已是半夜。
“怎能让两位老师陪油客呢”
师母姬老师是我两口的红娘,而师母不愿出头露面就让朱老师代行红娘之职,而有些事朱老师就拉上马老师一起办,于是马老师就成了特邀副红娘。我结婚前,骑着自行车到淄博师专面见朱、马两位老师,请他俩为我陪油客(油客就是姑娘出嫁时,姑娘的兄长、未结婚的妹妹等陪送新娘到婆家行大礼的人,是新郎家最尊贵的客人)两位老师欣然应允。半夜娶回媳妇,天不明就要陪油客入席。陪油客者需要早早地候着,新娘一进门尚未举行仪式之时,就要热情地邀请男油客入客厅或直接入席,频频斟茶,时时敬烟,最重要的是要无话找话说,显示出对油客的热情和尊敬,以不失新郎家的体面。我请朱、马两位老师陪油客正是为了给我家增光添彩。
娶亲的大队人马走了之后,父亲问及陪油客之事,我的同学刘持顺说:“让我们的两位老师陪油客。”父亲不假思索地说:“怎能让两位老师陪油客呢!”父亲深知陪油客是个苦差事,不能让最受尊敬的老师陪油客,于是把两位老师请到一间小屋子,由持顺陪着。父亲还特意嘱咐厨师按“四四席”的规格给两位老师上菜,当然每个菜的量适当小一点。
之后的十几年中,朱、马两位老师几次提到那次博山之行,都非常感慨父亲的尊师情怀。
“给朋友送包洗衣粉”
马老师讲课深受学生欢迎,与人交往也很真诚、仗义。1975年,我于师范毕业时,马老师送给我一件珍贵的礼物——一本古典文学备课本。《阿房宫赋》《岳阳楼记》等名篇的教案,从文题解释、背景介绍到结构分析、语句注释,都非常清晰,非常实用。按马老师的教案,照本宣科地慢速读一遍,就可以上一节效果不错的古典文学讲读课。我刚当老师时,马老师送给我的那本备课本,几次助我解决燃眉之急,令我终生难忘。
我分到淄博五中后的第二年(1977年),一天,马老师突然光临寒舍,我喜出望外,正欲招待恩师,马老师说:“我坐一会就走,我来给一个老朋友送了包洗衣粉,顺便到你这儿看看。”马老师说的那位朋友是我们学校我所崇敬的一位老师,我正教着他的女儿。这位老师此时的政治处境不好,很多人避之惟恐不及。马老师自有他的为人之道:“不管他处境如何,我都要来看望朋友,就是给朋友送包洗衣粉,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是朋友,就不与之分道扬镳,也不会闻风暫避,更不会落井投石,而是堂堂正正,该怎么着就怎么着,这就是马老师的仗义之处。
刘般伸,特型演员,著名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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