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风云
五十六丶高裴惨案
清河县东北方向的高裴村,是冀南地区活跃的抗日保垒村,冀南军区的司令员陈再道,冀南行政公署主任宋任穷都在高裴村住过。清河县县委书记曹中南就住在高裴村王宜森的家里,领导全县军民开展抗日武装斗争。
1942年,清河县遇到了历史上罕见的自然灾害。先是百年不遇的旱灾,紧接着又是虫灾,蝗虫遮天蔽日,倾刻之间寸草不留。冀南524个村的庄稼全部被蝗中吃掉。日寇还扒开运河西岸,放水淹没了冀南千亩良田,人为造成水患。水患天灾过后,痢疾丶霍乱等瘟疫盛行,老百姓死人无数,有些地方尸横遍野。在此状况下,抗日斗争条件更加艰难。战士们吃饭都成了问题,每个干部战士每天配给4两粮食,其余挖摘野菜充饥。
没有粮食,冀南行政公署主任宋任穷就带领军民生产自救,和战士们拉犁耕地,4个人合拉一张犁,每天耕3亩地。宋任穷身体不好,累的吐血。此期,他的三个儿女饿死病亡。
1943年12月30日,清河县日伪军探知八路军有人驻在高裴村的消息,20余个日伪军携带钢炮和机关枪,从村西头闯进了高裴村,清河县县委书记曹中南,就隐藏在王宜森家南房屋里早已挖掘好的地窖里。在党组织的领导下,该村武委会以“红枪会”为掩护,展开对敌斗争。
高裴村还有一个公开的村民组织,叫“六离会”,是18至45岁青壮年为本村村民看家护院,保护村庄安全的群众组织,实际也操控在共产党手里。以此掩护共产党的地下活动。高裴村武委会主任王宜森的公开身份就是“六离会”成员。
日伪军进村后,把高裴村王增祥丶王允文丶王风林三名“六离会”成员捆起来要押走。此时“六离会”自卫队员相互报警,立即披上红褂子,手拿红樱枪蜂拥而至村西头,愤怒地质问为什么要抓我们无辜的老百姓?一个日伪军指认王增祥丶王风林在武城县大队待过,所以要押走审问。
“六离会”曾立过村规,就是保护村民的人身安全,所以阻挡日伪军将人押走。
双方矛盾激化,展开了夺人夺枪的激烈交手战。日伪军扔下了被捆的三人,立即向“六离会”群众开了枪。村民王宜云丶吳善文当场被打死。很多人负了伤。正在伊豆坞村抢粮的日伪军听到高裴村的枪声,也飞快地扑了过来,在离村不远的地里,架起机枪,向手无寸铁的群众疯狂扫射。冲进村后,又将机枪架到房顶上,向自卫队员进行扫射。裴风元丶董祥玉丶徐增祥丶王小敬丶邱贞五名队员倒在血泊中。
在交战中,“六离会”队员用红樱枪刺死了一名日本鬼子,并缴获了一支日本三八式步枪。日本鬼子的报复更加疯狂了,逢人就抓,见东西就砸,把村里的外科医生王允之用刺刀挑死。外村来走亲戚的王秀昌等二人也遭到枪杀。王允恩被抓后,发现他胳膊上有血迹,二话不说就用刺刀挑死在大街上。
高裴村14名自卫队员残遭杀害。
然后挨家搜查,把各户砸了个乱七八糟,烧了侯万生家的房子。临走时,还捆绑了11名村民,让这些人用门板抬着日本鬼子的尸体,送到谢炉炮楼。然后将这11人囚禁起来。让岁数较大的裴占元回村送信,必须用那支大枪来赎人。
将11人关在一间低矮的小南房里,低的只有低着腰才能进去,没有窗户,充满了潮湿味,这11人只能面对面,交叉着两腿才能坐在地面上。饥饿丶干喝和寒冷折磨着无辜的群众。家人送去饭,好一点的被看管的人给吃了,只有糠菜团才能送到群众手里。
更可恨是他们不让喝水,渴的这些人只好用自己的尿来润润嗓子。就这样,他们在囚室里被活活折磨了十七天。在党组织和村民的营救下,11位村民才回到家。
自四丶二九日寇铁壁合围后,日军在清河县境内共修筑炮楼据点31个,实现了五里一炮楼丶十里一据点丶公路壕沟成网的大囚笼,把清河县人民推向水深火热的深渊之中。
灶筒无炊烟,
野草生满院。
无村不戴孝,
处处哭声喊。
抗日斗争形势更加残酷。
住在炮楼下,
夜观路上灯。
行军必过路,
天天跑敌情。
这是当时抗日军民,所处残酷环境的真实写照。
正是:
国亡家破无完卵,
可恨日寇太凶残。
草菅人命如禽兽,
历史铭记血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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