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归 何 处》之千锤百炼
作者：心如大海
（九）
说起搞对相结婚的事，我是上技校的时候，对一个女同学动了心，却被无情拒绝。
爱情于我，自己觉得是擦肩而过，永不再来。
随着年龄増长，婚姻却无法回避。先是父母逼婚，我结束了外地打工，回到涿州 ，在保定地区经总公司工作。
同学姚建新夫妇为我牵线，一个黑铁塔似的姑娘出现在面前，前题条件是要求我在城里有房子。我果断回绝。他们夫妻俩儿也觉得我和她不般配，不好意思的说，事先也没见过对方。
涿州市首届全运会经委队的队员侯玉刚来了，约我去他的新家。给我介绍他爱人的表妹。我们开始交往。
三天后，经贸公司的一个女同事向我表白。我不能脚踏两条船，拒绝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和女友日见融洽。不知好朋友们进展如何。一联络，他们也都在谈恋爱。我想到个主意——约他们见面。
于是，一个不多见的场面出现了。在鼓楼街“天下第一州”右边的饭店，高飞、亚军、孙正和我，带着对相坐在了一起。大家说说笑笑，为这次历史性的聚会干杯。这也成了四个好朋友最后一次聚会。
高飞的女友是我和孙正在无线电厂的同事，她是电子琴车间的，长得胖呼呼的，不记得什么原因，曾在厂里大哭过一次。
第二天，我和孙正专门去找留校当老师的高飞。
“二哥，你知道我们俩找你干什么来了”孙正开了口。
“你俩干什么来了，我哪知道？”高飞一边倒水，一边说。
“我和晓东认为你们俩不般配，是来劝你们俩分手的，今天亚军没时间，要不也来了”孙正索性说明了。
“她怎么了？是昨天哪儿得罪你们啦？还是人品不好？”高飞认真起来。
“那倒也不是，我们是觉得你们的性格差的太多了，但心你们将来合不到一起。”我也插嘴。
“我倒没觉出来，你们怎么看出来的？”高飞不以为然。
“我在无线电厂实习期间，我见过她和别人吵架，脾气不小，怕你以后受气”孙正继续说。
“论打架，你肯定是没问题，体育老师都能被你摔个跟头，一个女的还能怎么着？关键是你不可能和她动手，那就只能忍气吞声了”我跟着说。
“不至于吧，上班其间，谁还能没点脾气？怎么着不了！”高飞无动于衷。
“二哥，你是不是已经被人家拿下啦？要不我们俩苦口婆心的劝你，你毫不动摇”孙正有点急。
“反正我们是跟你说了，听不清是你的事。你要是以后受了委屈，可没人同情。孙正，咱们走！”我刚说完，亚军就到了。
“哎！你不是有事吗？怎么还来了？”
“这事，你说你们俩都来了，我能不来吗？怎么样了？”亚军回答。
“我们该说的话都说了，他根本就听不进去”孙正说。
“算了，良言难劝该死的鬼！顺其自然吧。”我说。
“有他后悔那天”孙正下了结论。
“你们再呆会儿”高飞追出来。
“有你好受那天，你看着办吧？咱们走！”我们仨儿扬长而去。
后来，孙正随着父母工作调动，去了 石家庄，只有他和对相吹了。最后又找了个石家庄的女孩结婚。
高飞、亚军和我，没有多久就结了婚。
多年后，高飞夫妻俩儿承包学校的食堂、打面包、蒸馒头、开建材商店，过的风声水起。见面后，我和孙正当面向二嫂赔罪，说了对不起，我们错看了你，正式向她道歉。
关系确定下来，我就着手准备。父母把全部积蓄都给了我，由于他们曾两地分居十年，没攒下多少钱。我自己上班这几年也没剩下钱，可以支配的钱共有9000块。
亚军家后院，有两间东房一个小院，他爸出价9500块。我买不起。
母亲曾经的同事，嫁是个日本人后裔。在油绵厂附近的老宅院的西过道上，改造出来的南一间北一间的房子，要9000块钱。但可以分期付款，先付3000，后面再陆续付。于是，成交了。
我是家具厂的副厂长，自己买料，请工人按照房子的尺寸做家具。
当家具做好了，该筹划结婚的时候，房主来要钱。给了钱，我就结不了婚。
房子买不成了，把预付的3000块钱要回来，经同学朱鸿远介绍，在南关一个寡妇家租房住。
在这里一直住了两年，直到合资企业建成，我就任保定华恒塑胶有限责任公司办公室主任，单位分给一套房。
（十）
一日，公司迎来一群人，为首者的是许宝树大师（不知是气功大师亦或佛教大师），孙延波、关国强、陈建、宋方平、马延东等亦在其列，此皆为铝加工企业之精英。
他们为筹建“亚美欧镀锡板”项目而来，受到潘总热忱接待。
孙延波与关国强携项目建议书及可行性研究报告，前往涿州经委外经科，却依旧无果而返。
“晓东，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涿州农业银行国际部的段云彤经理。亚美欧镀锡板项目的材料不合规，被两位李科长退回。现由你与段经理协作完善这些材料。若有不明之处，可询问孙总和关总。”潘总说。
“您好，您好，您好！”我分别与段云彤、孙延波、关国强握手。
“这是张晓东，我们的华恒塑胶和涿加照相器材两个项目皆由他负责，对政府相关政策有一定了解。鉴于亚美欧镀锡板项目，需力争赶上厦门的招商引资洽谈会，故而我们得加快进程。”
孙延波和关国强详尽介绍了项目状况，并将他们的项目建议书和可行性研究报告交予我，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为免干扰并争取时间，潘总于华北铝厂的招待所开了房间，我和段经理遂展开工作。
我仔细研究了孙延波他们的材料，参照华恒塑胶的申报材料，整合出一份合乎规范的文本。
段经理乃高材生，财务分析的 16 张表格，他着实精通。仅凭手中的计算器，诸如损益表、资产负债表等等，他竟能完整编制出来，令我望而生畏。
历经三天三夜的奋战，孙延波他们终获合乎规范的一整套材料，按时赶赴厦门的招商会。
此项目的最大难题在于所需流动资金甚巨，棘手的是银行贷款的解决。
据孙延波回述，商谈此项目时，河北省的银行皆无法解决，他于电梯中堵住叶连松省长。他称，“亚美欧镀锡板”项目建成后将为大企业。前端是材料开采，后端是深加工，甚至可与央企相媲美。叶省长应允与各行长进行协调。
我申办的合资企业最终完备了手续，华恒的许可证下达，涿加的合同变更。申报程序经保定经贸局，送达至省经贸委。
保定经贸局的巴锡久科长携我们赶赴石家庄。
九州饭店的会议室中，涿州市张祖龙书记和李佩兰市长，听取了各项目单位的汇报，与外商会面，万事俱备，只欠签约。
因正值糖烟酒订货会举办，所有宾馆和酒店皆客满。夜间无我等床位。
我们只得拉着巴科长前往正定寻觅住处。徐水一位姓郑的老板亦随我们来到正定。
一宾馆有两个床位，郑老板欲留巴科长住下。
巴科长见我们愤懑之态，未好意思，随我们继续找寻，最终于一被马戏团包住的宾馆，挤得房间。
次日，鉴于昨夜情形，我们皆不同意接纳那自私的郑老板，巴科长亦不再坚持携他。
好事多磨，终于签约。
近两年的申报工作，总算落下帷幕。一个合资企业，从与外商签意向书，至申报程序完成，一百多份资料，五十余个公章，五至十万的费用。从涿州市计委外经科、保定计委外经科、二轻局，至省经贸委、省工商局，各级政府的协调会，我历经了所有流程。
历经这般艰辛，本以为申报工作完结，合资企业成立，工作与生活便可步入正轨。岂料，企业面临的困境才初现端倪。
保定地区经贸总公司申办的河北亚美欧镀锡板有限责任公司、保定华恒塑胶有限责任公司和保定涿加照相器材有限责任公司皆成功获取营业执照。然而，后期前两个企业银行贷款无法解决，后一个企业销售问题难以攻克，最终均以流产告终。
近两年时光，每月 120 元工资，起早贪黑，无假无休，所有努力付诸东流。
于中国改革浪潮之中，我们全力以赴，却一无所成。成为了“阵痛的痛”。
《心 归 何 处》
初临人世恰逢革命，
生活起伏，行者匆匆。
我似一片秋叶，
于风中飘零，
不知何去何从。
从涿州至涞源，
跳枯井，幸得生还。
赴蔚县，天真无邪。
喧嚣尘世，
淹没我内心的呼喊。
与父母团聚，浅尝慈爱，
好景不长，再至涿州，
与父亲分离十载。
曾于知识海洋遨游，
却因屡屡迁徙难以安定，
年轻的心找不到栖息之所。
也曾于爱情花园漫步，
期待那永恒玫瑰绽放。
然而，花瓣凋零，
心又陷入迷茫。
仰望星空，
星星眨眸，
似在嘲笑我的无助。
眺望远方，
地平线尽头，
可有我心的归宿？
也曾奋力拼搏，
于社会浪潮中弄潮，
绞尽脑汁，呕心沥血，
现实无情，希望破碎，
心伤，意难平，
无处安放。
徜徉宁静乡村，
那里有田野芬芳，
有溪流欢唱，
还有那质朴笑脸，温暖心房。
或许，心应沉醉艺术殿堂，
在色彩与旋律中，
寻得灵魂寄托，
让情感肆意流淌。
然而，面对妻儿与父母，
男人的热血与担当，
不容逃避与躲藏。
正视现实，
重新启航。
我深知，心的归处，
不在远方，不在他处，
而在自己胸膛。
当我学会坦然面对生活沧桑，
当我懂得珍惜每份微小善良，
心，便找到回家方向。
于喧嚣中觅得宁静，
于迷茫中坚守希望，
那一刻，心归此处，
安然无恙，无惧风霜。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