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美丽叫扬州柳

     文/徐  冰（江苏）

   春天到了，游人如织的时节。此刻的扬州城，不免让人想起李白笔下“烟花三月”的浪漫氤氲。烟雨朦胧、柳絮飞扬，柳树把绿杨城郭装扮得美轮美奂、如梦如影、淡雅恬静、清新怡然。

  道不尽的扬州美，不得不提及美得让人心醉的扬州柳，或成荫、或成排，或装扮、或衬托，或借景、或点缀，或群居、或独处。如果说水是扬州的血脉经络，那么垂柳则是扬州的冠带缀饰。她和扬州的水一道串起了扬州城的各个景点名胜和人文古迹。

   关于扬州柳，历朝历代的文人墨客不知道留下了多少抹不去的印记。杜牧曾有“街垂千步柳”之咏，杜荀鹤也有“络岸柳丝悬细雨”之句，李好古亦有“问竹西歌吹，蜀冈何许，杨柳鬖鬖”的吟诵，王士禛更有“北郭清溪一带流，红桥风物眼中秋，绿杨城郭是扬州”的赞誉。这样的诗句，足以让人想象得出，扬州城就是杨柳的天下了。此时的郊野同样也是“绿杨如荠绕江流”，甚至连李白也发出“扬花满江来，疑是龙山雪”的赞叹。满眼都是滴翠的绿柳，处处都涌动着绵绵绿浪。垂柳，装扮了水城的美丽，陶冶了水城人的性情，成了让人难以忘怀的独特而靓丽的风景线。那是扬州的烙印。 “柳垂河上影”，“柳卧水声中”，“柳絮池塘淡淡风”，“夹岸朱楼隔柳条”，“二十四桥千步柳，春风十里上珠帘”，“竹西歌吹视平芜，廿四桥边有月无。堤上青青数株柳，半分犹得似西湖”……一句句古典的佳句和着扑面而来的清风，到处都弥漫着对扬州柳的爱慕、向往、眷恋和幽幽情愫。

   扬州相对比较著名的柳树大体包括瘦西湖的长堤春柳，宋夹城保障湖的杨柳，古运河、北护城河和小秦淮河的杨柳。这些柳树不仅构成了扬州独特的景观，还承载着丰富的历史文化。这些杨柳，或与古色古香的建筑交相辉映，或与涓涓长河静静相守，抑或在现代化的大道上挥洒着热情奔放的豪迈和自由。这也就难怪，1985年7月，扬州人随同银杏树一起，把柳树也定成了扬州市市树。

“长堤春柳”是扬州二十四景之一。瘦西湖南门至小金山的一条长堤遍栽红桃绿柳，绵延六百多米。每当春色撩人的季节，依依柳色映衬一片姹紫嫣红，灿若云锦，恍如刺绣，让人无法不留连驻足。修长的堤岸，三步一柳，亭亭如盖，“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柔柔的形、长长的丝、纯纯的情、淡淡的雅致和略显高冷的清秀，飘拂着轻盈，透逸着秀美，宛若刚出浴女子的秀发，散发着迷人的气息。那丝丝低垂的柳线，或轻拂水面，或抚弄芳草，任轻风摆弄一派温情脉脉。湖上风来，婀娜起舞，如青烟，如绿雾，如薄纱，舒卷飘忽，沁人心脾、撩人心魂、荡人心魄，实在是妩媚极了。

   说到扬州柳，还有一段美丽的传说。相传当年隋炀帝为了下扬州看琼花开凿大运河，眼看拉纤的纤夫们（也有说拉纤的是宫女）一个个在烈日下挥汗如雨甚是不忍，在大臣的建议下于大运河两岸栽种下柳树，一来可以保护河堤，二来也会为拉纤人遮挡烈日。隋炀帝觉得这个建议不错，于是下旨在大运河两岸栽种柳树，各地官府和百姓纷纷响应。隋炀帝看了很高兴，于是赐名柳树为杨柳。

    庆历八年（公元1048年）二月至庆历九年（公元1049年）二月，欧阳修在扬州担任知州期间，他深深被蜀冈之上大明寺的清幽古朴所吸引，于是在寺内精心建造了“平山堂”。堂建成后，他在堂前亲手栽种了一株垂柳，这株柳树被后人称为“欧公柳”。平山堂和堂前那株柳树，一直萦绕在欧阳修的脑海里，成了抹不去的记忆。嘉祐元年（1056年），欧阳修写下《朝中措·送刘仲原甫出守维扬》。词云：“平山阑槛倚晴空，山色有无中。手种堂前垂柳，别来几度春风。 文章太守，挥毫万字，一饮千钟。行乐直须年少，尊前看取衰翁。”一株柳树，成就了扬州柳的千古佳话。

扬州柳，不仅有城市的雅致，却也不乏乡野质朴的温情与浪漫。都说，大俗便是大雅，这话我信。有一首名扬四海的扬州民歌小调叫《杨柳青》就是从扬州乡间的田埂上河岸边传播出去的。歌词是这样的。河(啊)东的哥哥要上镇江谑(呵呵一呵呵)，河西的妹妹来送郎谑(杨柳叶子青啊谑)，(七搭七哩蹦啊谑 杨柳叶子送啊谑)，(送又送来 蹦又蹦来)，送送(么)有情人(啊)哥哥(杨柳叶子青啊谑)。  

送一双鞋子好不好谑（好好一好好），不胖不瘦又不长谑(杨柳叶子青啊谑)，(七搭七哩蹦啊谑 杨柳叶子送啊谑)，(送又送来 蹦又蹦来)，送送(么)有情人(啊)哥哥(杨柳叶子青啊谑)。

  这个版本的《杨柳青》还是我儿时母亲亲口教给我的，估计摇篮时，妈妈就时不时给我哼唱这首小调。听母亲说，十八岁那年，她曾经作为基层文艺骨干被选送到当时的扬州地区文工团参加集训。你听，这歌词多么淳朴清新自然，一下子勾勒出扬州水乡的田园风光。老百姓默默地享受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憩的生活和劳动的愉悦欢畅，更有自然流淌的爱情的甜蜜和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份醉人的馨香。

    写到这里，我忽然想起电视剧《上错花轿嫁对郎》的片尾曲《烟雨唱扬州》，歌中唱到：雨绵绵，情依依，多少故事在心里，五月烟雨蒙蒙唱扬州，百年巧合话惊奇。

如果说，早春二月的扬州柳是情窦未开的小女孩，那烟花三月的扬州柳即是含情脉脉的婀娜少女。这样一来，蒙蒙烟雨五月的扬州柳便可以称得上是丰韵迷情、举止优雅、楚楚动人的美少妇了。

   来扬州吧，我和扬州柳一起等你！

我们一起去尝尝扬州精美的早点、品品扬州独一无二的魁龙珠茶、走走古巷、赏赏扬州的名胜古迹，有沉淀的历史，亦有深厚独特的文化印记。傍晚，再去领略一下扬州的“水包皮”、做个足疗。晚上，一起去享受一下我们扬州淮扬菜的精细、精美和精致。惊艳叹服“扬州三把刀”的微醺之后，要么去古运河上欣赏一下跨时空的古代文化与现代文明交相辉映的扬州人文历史，那里有扬剧、扬州弹词，还有扬州评话。或者，也可以去运河大剧院观看大型沉浸式旅游演出 《大运扬州—琴鹤同鸣》。这时候，你会觉得唐朝的诗人徐凝没有虚言，“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啊。

到了扬州，你别担心会摸不着东西南北，请放心，扬州柳就是我们的无声导游。

   来扬州，扬州柳可以作证，说不定也会遇上你的百年巧合和惊奇。‌

作者名片∥

 徐 冰，笔名冰狼，江苏扬州人。国学文化推宣人，企业文化策宣人，自由撰稿人，家庭教育公益人，冰狼体诗歌创始人，中诗在线诗远文学社副社长。企业高管，扬州市邗江区服装协会副会长，扬州大学兼职教授。国家职业经理人，高级经济师，品牌管理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