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10月,还未成年的母亲,年仅十六岁,她却目睹了一场战斗,即解放柞水凤凰镇子房寨。母亲经历战斗的始末。
旧时的子房寨,是凤凰古镇几家有钱大地主,合建在山顶的别墅城堡。母亲的娘家姓卢,解放前,是当地有钱的五大家族之一。母亲的祖父在子房寨上修建了住宅。
那次战斗 是八路军攻打土豪劣绅堡垒子房寨。攻打子房寨时,八路军与寨上保安团发生了激战。
战斗打响时,母亲与2岁的弟弟和13岁的妹妹,居住在寨上的家中。外祖父母却带着他们最的小婴儿,在凤凰镇诊所里坐诊。
战斗暴发了,母亲只顾全力保护好自己唯一的2岁多的弟弟与二妹的安全。她们三人躲在土炕墙角落里避难。她目睹三天三夜激战始末,深刻体检生命珍贵,银钱是身外之物。从此,母亲视银钱如粪土。
1951年,父亲托朋友护送母亲,由柞水至洛南他工作的地方。沿途遭遇盘查,幸好没有银两,才屡屡放行。
1956年,因家庭地主成分,家住洛南县城的父母,家中曾两次被搜查,同样没有搜到银两,因而家里太平。
1957年,母亲下放居民户口,回到柞水老家。祖父将曾祖母去逝世前,遗交给孙子(我父亲)的五十两银子大宝,代交给了我的母亲。我母亲却视之为不祥之物。她很快把这个祖传之宝,卖给了镇安的回龙乡公社(当年柞水还属镇安县管辖),仅换来五十元人民币。这一行动得到回龙公社的通报表扬。
1958年,生产队打锅灶,挖出了祖母生前埋藏在灶堂中的一箩筐银元,被众社员抢拾一空。后来有人送我母亲几块银元,让她留为纪念,说这是她不曾谋面早逝婆母的遗物。但我母亲却坚决拒收,因为她太怕银子闯祸了。
1968年,我家由洛南搬迁老家,途经柞水县蔡玉窑时,天色已黑,母亲抱着小孩,实在走不动了。父亲让我母亲与小孩在镇上住宿一夜,第二天回老家。父亲却带着我和三弟,摸黑走夜路先回老家,以安排全家人回老家后的居住问题。
我们走后,当晚母亲遭到十余个红卫兵盘查,打开所有行李搜查,一无所得。红卫兵没有搜到银钱,沮丧地放行了我母亲!
六十年代中期,我的一个叔父,排行老十,我们叫他十叔。一天,十叔把埋藏在大树下的银元挖出来,装进一个布书包里,提到我们家里。十叔想把这包银元卖给我母亲。我母亲害怕极了,拒绝买下。十叔只好带着这包银元去县城卖掉。十叔去县里,让我一路随行。我亲眼看到十叔,将书包里白花花的银元,放在县银行的柜台上。工作人员数了好一会儿,才数完书包里所有银元。记得当时银行按照一块银元一元人民币的价格,支付了十叔几十块钱,我已记不清具体的钱数了。
后来我抱怨母亲为什么不买下十叔那么多的银元。母亲说:“银钱摧命鬼”,家里没有银钱不遭殃。”
1958年的红卫兵知道我奶奶曾经把那么多的银元,埋藏在大灶堂底下。吃食堂饭打掉村民家中土灶时,我奶奶埋藏的银子才重见天日!
于是,1966年,生产队红卫兵,还想着刘家屋子里,一定还埋藏着很多银子。所以,红卫兵把刘家老房子里面,掘地三尺寻找宝物,却是一无所获,扫兴而去。
母亲说叔父九叔把祖父分给他的银两,在他离婚前,全部被前妻祝某,转移到蔡玉窑阴坡𡎚的娘家。
只有我母亲却是视银子为粪土,害怕银两沾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