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人的故事（小说）
文/陈振家
我欺骗过人，善意的欺骗你说：老师为啥子要骗人？骗人是不好的噢。我是说我在年轻的时候，有一个同事，他姓薛悠悠，他这个人呢，是个小杂志的记者，生意场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当时是八十年代，我们是搞文化项目，搞什么演讲啊，搞什么拍电视片，哎，搞什么出书啊，出版发行，编书啊。是书商，哎，这个姓薛的人呢，他不太清醒，他自己的行为不检，经常跑到那个歌舞厅呐，迪厅呐，去泡妞，吃喝嫖赌，他又把他的老婆的哥哥拉进来。他的这一些行为，都让他老婆的哥哥知道了。他老婆的哥哥就告诉他的妹妹，也就是他的老婆。然后呢，就造成了他的婚姻的破裂。这个姓薛的同志呢，经常拉着我谈天，然后他又害怕自己将来不得善终，问将来到处流浪怎么办？当时我就骗了他一句，我说不要紧的，我说：我以后啊，发财了以后，将来我有房子住，就让你住，就让你住在我家隔壁，但是这个姓薛的同事呢，他到处骗钱借钱不还，最后被别人绑架了，破产了，最后妻离子散了，他自己也不得善终。最后，他就住到了养老院。他在养老院里面，就记起了我许多以前跟他说的话，请他当邻居。他就托人带话要我去看他，我想：他自己欠了那么多债，我又不欠他的，所以我就没有去。这就好像是我骗了他。当然，我也没有什么愧疚，因为我不欠他的什么东西，我善意的骗了他一次。最后，他死在养老院里头。
这种人间悲剧是很多的，我是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过来人的身份，来讲这种故事。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很浪漫的，因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是喜欢文艺的人，所以我年轻的时候浪漫，长得也比较帅，个子又高大。有个个子比较矮的一个文艺青年姓金叫闪亮，她就追我，每天跟我提出许多问题，要向我讨教，跟在我屁股后头。她就问，世界上有几大宗教啊？为什么这些宗教都信神，但是又信不同的神？哎，道教啊，基督教啊。伊斯兰教啊，我就跟她解释，她就很依恋于我。她呢，这个有一次约我到公园里面去散步。然后两人坐在那个月亮底下，她就跟我很温柔的说话，仰着脸看我。她要我抱抱他，我当时比较纯洁，没有抱。我说你要先回答我，你要说我这个人值不值得爱？她说你值得爱。她说你为什么不抱我呢？我说，我抱你可以，我亲吻你也可以，但是我要负责任。我能不能够娶你，能不能够两个人做终身的伴侣呢？她说，可以的，你是，你是我永远的老师，你是我永远的男人，你必须抱我。当时呢，我没有抱她，我就叫她伸出舌头来。我说我亲吻你一下，没想到我伸出舌头以后，她就把我的舌头咬住了，紧紧的不放。我呢，当时，急的没办法，但是我就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她，她一直咬着我的舌头，很有力，不放。最后，大概过了一刻钟吧，忽然有狗叫起来，有几个人往我们这边走来，月亮底下，看得见那几个人是做保洁的，是在园林里头。他们一边走一边叫，一个公的和一个母的抱在一起。这样，我们两个才分开了。那天夜晚的月亮又大又圆。这个矮个子姑娘金闪亮就一直在当我的学生，跟我提出许许多多的问题求教。有一次她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他说，什么爱情呀，爱情就是玩弄神秘。金闪亮其实是个诗人，她曾经有这么一首诗，这首诗写道：有句话，我不能说。一说就错，但是我偏要说，偏要说。
有件事，我不能做，一做就错，但是。我偏要做，偏要做。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