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松绑棉衣扣子,春水初生,丢一粒石子,那些能泛起的涟漪,晕旋,这个春迟迟。
要在后坡种一棵新树,爬上那块写着千山之首的石头,等春山披荫,春山初盛。
收尽骨子里的懒,去郊外捉蒲公英的升降,若一朵不够,就三朵五朵,直到漫天。
要在窗前垂养兰铃,让素白对着素白,自醒。
再剪一茬春韭,看母亲把春天咳出。
春雨在楼檐滴滴,洗绿绒绒的苔衣。
有鸟在啼,晨露压在枝头,桃花探头,海棠梨花随后。
而我,贪心不足,总想做个贵族。
丫鬟的手握不住春太久。
那些温暖的刺,喧闹的寂静,还有孩童扳着手指。
猫叫的时候,反骨在萌芽。
一本格外的活法,不安分的人拆解藤椅上的枯纹,捻根春藤重新欲出发。
或许树叶花朵在一块布上落,或让蝉茧在一口锅里抽丝金缕。
而那只猫,在屋前屋后慵懒地婴儿啼。
而我呢,要换个鲜亮的头像。
看着春天从我身体里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