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文/诵/邯郸一方
父亲,也是老公的父亲,虽说对我没有养育之恩,却影响了我的一生,他的善良、思想、品德,让我没有更合适的词语来赞美他。
父亲今年八十岁,整整大我四十岁,听说他年轻时一米八的个头,只是现在的驼背,已经看不出当年的身高。瘦瘦的个子,轻快矫捷的步伐,会使我联想起父亲当年的神态。
回想以前,刚结婚到婆家时,也没有看出来这个家有什么不同。农民的生活都是一个样子,晨起下地,正午回家。那天中午,父亲拖着疲惫的身体,刚到门口,还没有放下手中锄头,就听见婆婆在门口说话了,都什么时候了?也不给我做饭!只听父亲说:“这就去洗手,很快就好”,而且就像个做错的孩子一样,满脸赔笑。我心里很纳闷,婆婆天天打牌,回家也不做饭,还用这种口气说话,我看在眼里,也不愿意去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婆婆对父亲这样很不公平,后来看到的事,让我更是大吃一惊。麦子是父亲磨的,馒头是父亲蒸的,衣服是父亲洗的,桌子是父亲擦的,父亲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家务!
婆婆依旧天天去打牌,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也许父亲看出我对婆婆有些异样的目光,于是那天,他像叫自己孩子一样,叫着我的名字,说出了他多年埋在心里的故事。原来婆婆年轻时,身体健康,无论做什么都是又快又好,父亲在谈母亲年轻能干的时候,眼晴都亮了起来。可后来害了一场大病,整整三年都不知道回家,疯疯癫癫的,那些带刺的枣树说爬就上去了。那时候他不仅要干所有的活儿,而且还要注意我精神失常的婆婆。
七个孩子,一家九口人,十几亩地,都是父亲起早贪黑种的。负担很大,六年没有走过亲戚,连鞋带都是随便找个绳子绑着。老公六个姐,数他最小,吃的喝的用的,都是靠父亲来养活这个家,父亲还说,对不起婆婆。孩子这么多,受了多少罪。自己没什么本事,让他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还落下一身的病,现在老了,只要她乐意,爱怎么样都行。我终于明白了,父亲为什么宠着婆婆。他用不太宽大臂膀来托起这个家!
儿子两岁时婆婆害病去世了,父亲好多天都很少吃东西,内心还在愧疚,自己没照顾好婆婆。父亲常常和我说心里的遗憾,光顾着家和孩子,没有在父母身边尽孝。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又对我说,无论忘记什么,都不能忘掉父母的养育之恩,当时的一句话,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更能感觉出,父亲心里那份无法弥补的遗憾。是啊,世上没有后悔药,我从他老家身上懂得了感恩!
女儿小的时候,棉衣棉裤脏了,拆洗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父亲给我说,做衣服的时候,袖子放的棉花少一点,孩子方便拿东西,裤腰一段棉花少放一点,孩子好蹲下。我想父亲这些对于这些活也是太熟悉了。细心的父亲给我说孩子生病时记得让孩子多喝水,因为百分之八十的病都是由缺水引起的。孩子棉衣不要早脱掉,要等到树叶长齐。寒螫过后寒十天,这些日常知识父亲都知道。我从父亲的经验中懂得了自然规律和怎么养生!
在我看来,父亲就是活字典,父亲还经常调解邻里之间的矛盾,谁家有事都会来找他,父亲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和他接触过的人,没有不佩服他的。父亲说有什么样的结果一定有什么样的原因。于是我懂得了因果,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没上过一天学,但他看过很多名著,红楼梦,水浒传,三国演义等故事的情节,到现在还能记住,我对此感到奇怪,没上过学怎么认字?他说都是自学的,只要有认识字的人,他就会虚心请教,自己在地上写几遍,理解字的意思,现在碰到不认识的字,还会问孙子孙女呢!因为有了勤学好问的父亲,让我养也成了好学好问的习惯。父亲每天起床很早,八十岁的人,还能蹦蹦跳跳,让孩子们和他一起锻炼身体,他说有了健康的身体才是做事的本钱,身体好比什么都重要。
如今,早睡早起也成了我不变的自我约束!父亲吃饭不挑食,虽然牙齿少的可怜,吃东西不方便,可他从不抱怨,总是笑着说人总会老的,我吃慢些,什么都能吃。我从父亲身上学到了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有好的心态!
到这个家十七年了,我性子急躁还任性,可在这十七年里,父亲没有指责过我一次,每当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总会说,人怕反思,水怕倒流,你走过一段路,往回看看,年纪越小错误越多。人无完人,知错就改。那次父亲吵了我十岁的儿子,后来知道不是孩子的错。他和孙子说,你没有错,是爷爷错怪你了,父亲以身作则,从不依老卖老,让我们全家深受感触。
敬爱的父亲!祝您身体健康,亲爱的父亲,祝您长命百岁!您性格开朗,一定可以活个大岁数,到时候你还得抱的重孙子呢!父亲欣喜的笑了,虽然看不到牙齿,但却能看到父亲笑得一脸的幸福!
原创首发
2013.6.18
2019.6.15 沈阳.修改
作者简介:薛秀芳,河北省邯郸永年人,现居沈阳铁西区嘉泰五金城, 爱好,唱歌、唱戏。2013通于网络有幸于文学结缘,喜欢打油诗,自由诗,白话文。艺术缘于生活,用心感受生活,用文字记录生活!我的座右铭,【做自已喜欢的事,就是无憾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