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传奇①
一一因甲申岁“谷雨” 节后三日出现奇异气象,引起兴致而赋六字长句
作者:李毓龙 主播:沧海 小薇
音频合成:晚风 整理推荐:宋任升
开头语:
华夏尊龙为图腾,焉知龙亦附人生。
委婉佳语传齐鲁,孝母爱乡万民崇。
“谷雨”节后三日,早晨天光如洗。
饭后更加明媚,一片盎然生机。
暖风和煦扑面,万树摇曳新姿。
白云点缀蓝天,红日洒金遍地。
芳草芊蔚如茵,繁花放彩吐郁。
娇莺巧舌流韵,紫燕穿梭衔泥。
老人闲庭漫步,儿童平圃嬉戏。
待至上巳时分,天空突发变异。
猛听一声怪响,西北黑云骤起。
其势汹涌澎湃,其色浓于黑漆。
滚滚涌向东南,片刻吞没寰宇。
且有大风扬沙,令人难睁二目。
白昼成了瞑夜,开灯方能视物。
闪电惊雷一阵,继而大雨如注。
仿佛混沌世界,真正成了现实。
人处阴霾之中,心情都很压抑。
如此奇异景象,持续两个小时。
天到正午时分,方才渐渐散去。
虽又日照中天,人们惊异不已。
节令春夏之交,自然气象兆示。
勾起人们联想,切合神话传奇;
民间千古佳话,盛传齐鲁大地。
一位美貌少女,聪慧超凡脱俗。
姑娘自择良缘,嫁与李姓为妻。
堪称郎才女貌,和谐鸳鸯伴侣。
幸福美满家庭,景况为人羡慕。
然而美中不足,婚后多年不育。
凄静长昼永夜,寂寞晨钟暮鼓。
夫妇因此生忧,生活索然失趣。
白日求医问药,黑夜拜佛问卜。
所知方法用尽,终归无济于事。
一日妇人出行,恰逢天降雷雨。
心急仓促无备,路边破庙躲避。
闪电霹雷炸响,被震昏昏睡去。
恍惚苍茫之中,梦与神龙交戏。
自此身怀六甲,夫妇心中窃喜。
终日多情期盼,岂料超乎常理。
眼看大腹便便,三年始得临褥。
生下一个怪婴,相貌丑陋至极。
头大面宽颈细,突睛竖耳隆鼻。
身体修长似蛇,惟有尾部阙如。
手足形如龙爪,周身鳞甲相护。
村人不敢近前,呼作无尾老李。
传言妖怪降世,人间祸福难期。
其父忧惊致病,不久于世长辞。
自此家道中落,靠母操持衣食。
怪儿食量极大,常须日饭头米。
生理发育惊人,数年长成巨躯。
性格冥顽不羁,特喜云来雾去。
村边有一水塘,传言下通东海。
历来无敢入者,却是妖儿乐园。
不管春夏秋冬,时时游戏其间。
撑得波浪翻滚,激起水花四溅。
出水携带水珠,抖身便可立干。
光阴花开花谢,荏苒又是几年。
有年春夏之交,粮食青黄不接。
其母日坐愁城,委实无米下锅。
母子相对感叹,但恨命运坎坷。
有日时近傍晚,斜阳洒金放辉。
西天红霞灿烂,难得美景黄昏。
岂料天气突变,此方黑云滚滚。
风遂雷声隆隆,大雨势如倾盆。
电光彻天炫目,妖儿摇首振身。
化作一条巨龙,墨睛乌甲黑鳞。
盘旋腾跃而起,空中难舍难分。
倏然一道巨闪,黑龙凌志直立。
扶摇钻入云霄,从此没了消息。
其后有人传说,作了黑龙江主。
自从龙儿走后,其母非常失落。
总想盼儿回转,重度相依生活。
晚上即盼天明,日出即盼日没。
日日茶饭不进,默默追忆往昔。
回想龙儿在时,度日苦中有蜜。
龙儿性情顽劣,却是一个孝子。
每当得食甚少,必让母先果腹。
隆冬严寒难眠,常是以身障母。
苦思苦想伤神,竟至一病卧席。
邻人多方救护,终归不效而逝。
村人殡葬甫毕,骤然变了天气。
黑云从北涌来,并带沉雷急雨。
雷声雨幕之中,间有龙吟嘶嘶。
声音凄楚哀怨,使人不忍听之。
持续一个时辰,方始渐渐散去。
回看其母新坟,竟有绿草萌出。
自此齐鲁殡制,始存浇坟之俗。②
起始时间不详,至今仍在沿袭。
其后春夏之交,常见黑云降雨。
故此人们传言,定是老李祭母。
若逢春旱苗枯,颇解救急之需。
受益齐鲁大众,爱传这个故事。
再说黑龙江畔,也有故事可记。
江水汹涌澎湃,巨波浪宽数里。
江名原号白龙,银鳞白龙为主。
白龙性情暴虐,四季为害江域。
淹没两岸庄田,吞噬百姓牲畜。
人们痛恨至极,怎奈无力驱逐。
黑龙来到东北,成为众人所寄。
双龙展开争斗,巨浪通天彻地。
鏖战七天七夜,终难分出胜负。
人们支持黑龙,岸边密切注视。
黑龙浮出水面,立刻投食击之。
如此又斗三天,白龙渐渐不支。
抛却银鳞残甲,狼狈仓皇逃匿。
黑龙奋勇得胜,做了黑龙江主。
自此风调雨顺,江民永别灾苦。
自从黑龙主江,便有爱乡美谈。
江上大小摆渡,常年来往两岸。
每到渡客满座,船家必定喊问:
有无山东老客?答有方能开船。
假如无人答话,就得再等再喊。
直到有人答“有”,主客才觉安全。
这样成了常规,无人敢作改变。
在乡得龙甘霖,异乡得龙保安。
结尾诗:
黑龙江中主水政,琼田万顷波涛惊。
畏覆船家借福祉,义重乡情护山东。
作者注:①“黑龙传奇”的名字是我加的。“无尾巴老李”的故事只有传说没见诸文字,上世纪九十年代编的“广饶县志”载有这个故事,就是第一篇文字记载。这一故事说法有多种,这里是流传较广、说法比较一致的一个版本。
②齐鲁大地殡葬仪式,最后一道程序是在新筑的坟堆上泼一桶水,叫做“浇坟头”,意思是让新坟早日长草。据传就是从黑龙行雨为其母浇坟头开始的,至今还在沿袭。
(原创首发)
作者简介:李毓龙(1936.03~2021.06),字云之,博兴县店子镇利城村人,一生从事农业生产劳作。勤奋好学,农忙之余喜读诗书,笔耕不辍,尤喜爱写诗,著有《凡丁闲咏集》,居于陋室却乐观豁达,囿于农事然生活多趣。忠厚正直朴实善良。
主播简介:沧海,居天津,爱好文学,喜欢诵读。用声音传递真情,弘扬传统文化。
主播简介:小薇,原名张薇。中国百余家网络平台首席主播。文字作品在微信公众号偶有发表。《南方诗坛》《炎黄文学》《岚山诗话》等诗社主审音频诵读部长。朗诵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徜徉在文字中是我的梦想。为诗歌插上翅膀飞翔是我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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