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中的一些小故事成为英雄通向不朽境界的最可靠的护照。
这是英国作家毛姆的说的。他说的是真的,许多名人都逃不脱。
这样的故事我们能举出千千万,在普通人会被风吹散,在名人那是传奇,但一时间又不知从谁说起。
中国人勾践就是这样的人。
能在自己有生之年经历大悲大喜,从深渊到山峰似的过山车那种刺激的感觉,也不虚此生。
勾践就是这样的人。
做王的父亲一死,勾践理所当然成了王,但这王不是全天下的王,只是他们越国那么一个弹丸之地的老一,所以这王并不舒服,一墙之隔的吴王阖闾自觉得把握住了时机,挥师南下,爆发了吴越“槜李之战”。
但成语“骄兵必败”说的好,“哀兵必胜”说的也不错。
于是也算是春秋五霸的阖闾命丧战场。
我们知道的夫差登上了王位。
他的小故事是不是也很经典:
每每经过宫门,手下的人就扯开了嗓子喊:夫差!你忘了杀你父之仇吗?
夫差流着眼泪说:No,不敢忘。
这个小故事后面还有个经典的结尾,容后再说。
于是三年生聚,三年教训。
战于夫椒山。
人人知道的故事开始了:勾践战败求和,入吴为质,吃粗粮、睡马房、服苦役,我们还知道有尝粪便之说,这更是不朽的境界,而且三年不愠怒,无恨色。
为的是有朝一日……
终于回国了。开始了漫漫的“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之路,说话一眨眼,实际要艰难的多。
他也开始学夫差,有前人的经验,为什么不学呢?抄呗:每逢出入,武士们总是要大喊一声:“勾践,你忘了石室养马?”勾践每次总是恭恭敬敬地回答:“勾践——不敢!”
而且人家还有创新,喷呗,那就是千古成语:卧薪尝胆,够有创意了吧。
我曾见过一幅画,画的就是一个人坐在柴火堆上,尝着苦胆。
对我们这些后来人,的确十年一眨眼,而且这些叱咤风云的人物只是我们嘴上的谈资而已。
而此时的吴国,我们知道,美人计正在起作用。而且前面说的经典结尾也正在上演:“夫差,你忘了先王之仇吗?”劝谏夫差不成,伍子胥本想大喝一声使夫差醒悟,谁知人家勃然大怒:“老相国,这些陈年背时的老规矩,早就免掉了,你又拿出来做什么!”
所以通往“朽的境界”有很多有意思的假护照。
在我们这个吴越故事的尾声里面也有太好太好的经典:
吴国的功臣伍子胥说:我死之后,把我的眼摘下来安在姑苏的城门上,让我看看越国攻入我们都城的那一天。再在我的墓上栽一棵小树,他成不了材我们吴国就灭亡了。
越国的一个功臣范蠡对另一个功臣文种说:蜚(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所以两人就有不同的结局:与美人泛舟五湖的范蠡做起了陶朱公,本来想富贵的文种做了剑下鬼。
看看人家勾践杀他的理由吧:子有阴谋兵法,顷敌取国。九术之策,今用三已破强吴,其六尚在子所,愿幸以余术为孤前王于地下谋吴之前人。”
不过,想起毛姆话的引申意思:这些经典恐怕都是后世人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