铡见钱眼开的唐初一首白话诗
吾富有钱时
王梵志
吾富有钱时,妇儿看我好。
吾若脱衣裳,与吾叠袍袄。
吾出经求去,送吾即上道。
将钱入舍来,见吾满面笑。
绕吾白鸽旋,恰似鹦鹉鸟。
邂逅暂时贫,看吾即貌哨。
人有七贫时,七富还相报。
图财不顾人,且看来时道。
王梵志是唐初的一位白话诗人。这是一首慨叹金钱至上人情冷暖的诗作。
诗大意:
前六句说,我有钱时,一切都好,妻子儿女十分殷勤。如我要脱衣服,就会有人把脱下的袍袄折叠整齐;如我离家外出经营求财,她们会一直送到大路旁。
中间四句说,当我带着钱回到家里时,每个人对我笑脸相迎,象白鸽那样围着我盘旋,又好似鹦鹉咿咿呀呀靠向我身边。
后六句说,当我偶然陷入暂时的贫穷时,她们对我的脸色马上变得难看。人总有最穷的时候,也会有最富的机会。如只贪图钱财,而毫不顾及人的情义,那就等着看将来的报应吧!(句中的“邂逅”,不期而至的意思;“貌哨”,指脸色难看。皆为唐人口语。)
简评:
此诗以唐白话写成,通过对一些如“叠袍袄”、“送吾即上道”、“满面笑”等生活细节的描写,以及善用“绕吾白鸽旋,恰似鹦鹉鸟”等比喻,形象生动把家人财迷心窍、见钱眼开的庸俗丑态表露无遗。
诗人以概述的笔调,选取生活中常见的现象,点面结合的平白叙写,通过各种生活场景聚焦,有钱与无钱的前后对比描写,令诗自然而生动。
王梵志以口语入诗,自然、质朴、直陈、清新、风趣而发人深省,开创唐代以俗语俚词入诗的通俗诗派,为唐诗的发展作出了贡献。因易懂、风趣幽默又劝世劝善,令他的诗在唐初流传极广。
诗种子:
因抒写生活而令诗富生命力,因白话劝善而令诗广为流传。
(郭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