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明星的女儿
第四十四 场
人物:郭雅男.杨静.军妈.军爸.奶奶
地点:将军楼
时间:一九九0年.六月底
(摄像机跟着郭雅男)
还不到八点呢?杨静就来敲门。这时的郭雅男刚吃完早饭,正看奶奶和军妈给她往背包里放吃的东西。军爸也在一旁给她的那双白色名牌旅游鞋,一个眼一个眼地穿叉鞋带,等她打开门把杨静让进屋来时,杨静身上穿着苹果绿色连衣裙,把郭雅男吸引住了,她惊叹地叫了一声,“哇!好漂亮的公主裙。”
一旁的军妈借此机会快给杨静使个眼色,然后悄悄进了自己的房间。杨静立刻笑眯眯地对郭雅男说:“我好朋友的妈妈亲自设计的新式款样,好看吗我?”杨静一边扯着裙幅度,一边做嫦娥奔月的姿势,瞅着郭雅男又说,“哎?你也穿裙子吧!我们同学昨天晚上从你家出来就商量好了,都穿裙子出来玩,看谁的裙子穿出来最漂亮,光成天穿校服都穿俗了。”
郭雅男:“不,我没有穿裙子的习惯,老家女孩都不穿。”
杨静:“嗨,这在什么地方呀!你还土气,俗话说,喝哪方水就是哪方人。”
郭雅男只是笑,仍然没有穿裙子的意思。这时军妈已从她的房间出来,手里捧着一件枣红色裙子和一双白色长筒袜,杨静眼尖快嘴说道:“看,你妈妈给你拿来裙子了。”
郭雅男侧身一看,果然军妈手里捧着裙子,已站在她身边,还冲她微笑,并亲切地说:“闺女,这件裙子和杨静身上穿的裙子是一个款式,都是我设计的,经北京一家服装加工厂赶制成的。听奶奶说你喜欢老家大红枣颜色,我就选了这种颜色布料,你看喜欢吗?”
郭雅男点头:“喜欢,非常漂亮。”
军妈:“穿上它,和同学媲美。”
雅男:“这…我穿它好看吗?”
“哎呀!你身段比我身段还好看呢?穿上它比我漂亮千倍。”杨静着起急来,推着郭雅男往屋里去换上裙子。
郭雅男还在犹豫不肯进屋。奶奶和军爸凑过来相劝,军爸说:“穿上试试看,准漂亮,你不试怎么就知道不好看呢?”
奶奶:“你看谁家女孩子不喜欢穿裙子,就你各色。”奶奶又道,“我就相信,我孙女穿上裙子比哪个女孩都漂亮。”
经奶奶和军爸爸一鼓动,雅男终于答应了,“好,我穿。”她一转身,先推了杨静一下说:“你别进去啊!等我换完出来你再欣赏。”她又看了奶奶一眼又说:“您也别进去,叫我妈一个人跟我进去就行了。”
“你这孩子真有意思,难道还怕我这老太婆看你不成?”奶奶逗她一句,便和杨静在外等候。
进了里屋,雅男很快脱掉长裤,然后快速套上了筒子裤头,再换上裙子,军妈帮她系上腰带。红色裙子,圆领折着花边,裙子下摆是烫出的百褶花型。她穿在身上就像刚开放的花朵,红得鲜艳美丽,漂亮可爱。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装束,简直不相信镜子里是不是自己?想不到军妈妈设计的童装裙子,会使自己变得那么美丽漂亮。
军妈妈站在一旁从上到下边打量她,还一边口里赞美不绝。
雅男害羞了,红着脸转身去穿长筒袜子。雪白的袜子再衬着红裙子,显得那么鲜艳夺目。她心里正美滋滋的,可当袜子套到膝盖上方伤疤痕时,她突然定定不动了,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得仇恨了。
军妈:“你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快把袜子穿上?杨静在外等着着急了。”军妈看她发愣古怪的表情,使催她道。
“啊,啊?”雅男回过神来,又摸了摸伤疤几下,突然改变了主意,急急地回答:“俺不穿裙子了,怪难看的,还是穿长裤的好。”
军妈一下子明白女儿的心思,便劝道:“就那点小疤了,怕什么?有袜子遮着,谁还会扒你袜子看不成吗?”
雅男不听她的,一边脱袜子和裙子一边说:“俺一看到这个疤了,就恨透了那个人。”
军妈:“他不是死了吗?已经得到了报应。你恨他又有什么用?”
雅男:“他虐待俺妈妈,嫌俺妈妈不给他生儿子,一喝醉了酒就往死里打妈妈,所以我恨他。他根本就不是俺爸爸,俺亲生的爸爸绝不会伤害妈妈的。”
军妈:“你说的没错,他根本就不是你爸爸,是一个恶棍,禽兽不如。”军妈本想再问下去,去被雅男打住:“军妈,再次的请求您,俺小时候的事情您最好别问,俺难受。”
军妈虽然不言语了,可眼里涌满了泪,她别过身子,边帮雅男叠裙子边擦着眼泪。
郭雅男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脸色仍然不好看。杨静吃惊地问:“你怎么不穿裙子了?”
郭雅男:“那件裙子我穿不好看,难看死了。”
奶奶:“咱家橱子里有好几件给你买的新裙子,你可以在里面挑呀。”她也看出孙女不高兴来。
郭雅男:“我穿裙子实再是不好看,您还是把裙子送给薛菲和姗姗好了,反正都是新的。”说完,她背上背包拉着杨静就往外走,刚出大门又被军妈从屋里追赶出来,喊住她道:“你还没带钱呢?拿着这些零用钱。”
雅男不肯接,军妈硬把一卷钱塞到她兜里说:“傻闺女,多带些钱有用处,进公园得买门票,租船得花钱,天那么热买根雪糕、冰淇淋什么的,花不完你自己存起来呀!”
郭雅男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谢谢您了,军妈妈。”
军妈:“瞧你,又说远了吧?”接着又嘱咐她,“划船时注意安全,别往船多的那里划,船里别坐太多人,超重有危险,最好四人租一条船。”
雅男,“嗯,嗯!”答应着。杨静接过话说:“您放心吧!阿姨,我妈也是这么嘱咐我的。”
两个孩子向军妈妈和后面跟出来的军爸,奶奶挥挥手,便跑步而去。(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