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汀坪油茶 ,在这里读懂城步油茶文化
肖丁勤
汀坪,位于湖南省城步苗族自治县县境南部与广西交界的边境线上。上世纪60年代,一首《挑担茶叶上北京》传唱祖国大江南北,成为湖南民歌经典。这首民歌的源头,就来自城步汀坪苗寨的山歌腔调。这里,自古以来,就是城步山歌的发源地,也是城步油茶的发祥地。
走进汀坪,如同走进大美山水的户外天堂,走进山歌动地的歌舞海洋,走进神秘新奇的民俗世界。汀坪是城步油茶的故乡,油茶文化源远流长。汀坪人的一天,总是从油茶出发,从吊脚楼里飘出的第一缕炊烟开启。
数千年来,油茶文化浸润着这里每一寸土地,油茶习俗深植于这里每一位乡民,并由此漫及全县和周边苗族地区,成为城步苗族文化的闪亮名片。
油茶,非茶,千年油茶,成为苗乡饮食传承,自有科学依据。古时候的汀坪,境内山高水寒,蛮烟瘴气横行,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聪明的苗族先民们发明了油茶,靠喝浓茶抵御瘴气,防治疫病。他们试行在茶汤中加入适量的杂粮和调味品,既能防疫除瘴,又能充饥解渴,于是形成“油茶”雏形。通过漫长时间的演变,才形成今天的苗乡油茶,成为世代相沿的饮食习俗。
中国各民族各有特质,城步苗族,亦可称为“喝油茶的民族”。喝油茶的城步苗族,一如城步苗族性格,热情率性、浓情血性、彪憨蛮性,低调务实不争名,血性韧劲有包容,共同塑造了城步血与火的历史和苗族咸香苦辣的生活。
苗乡油茶,在鲜活简朴和本土中萌芽诞生,在时光和岁月中沉淀演绎,又在与外来文化的撞击中融合升华。真正可以说是,天地孕育,苗人钟爱,历史形成。
不喝油茶不懂苗族礼节。汀坪人以茶待客,进门四碗茶,无茶不成礼,无酒不成席。“一碗强盗二碗贼,三碗四碗才是客。”苗家热情好客,走进这里任何一家吊脚楼,不论远村近邻,还是生人熟客,一碗油茶让你感到宾至如归,你家的客人就是他家的客人,就是这个村寨的客人。
不喝油茶不懂苗族文化。一碗油茶,你能品味的历史至少上千年。千百年来,汀坪人的厨房里,撑架里火苗跃动,锅里面茶汤翻滚,油茶习俗代代相传。这里苗家自古就用油茶祛湿散寒,驱瘴除疠,春止渴,夏提神,秋除瘴,冬御寒。在每一个汀坪人的记忆深处,油茶的味道,就是母亲的味道,就是家乡的味道。
秀美汀坪,不仅有温婉美丽的苗家山寨,更生长着漫山遍野的峒茶。汀坪峒茶,长在深闺,独产苗乡,在湖南茶界享有盛誉,系第四纪冰川期古老茶种,被称为“湖南茶树原住民”。这里的茶叶富含茶多酚、儿茶素,是城步茶叶的黄金产区。
每年的清明至谷雨,是采摘茶叶的最好时期,苗家阿妹们去到村前屋后的茶园里、山坡上,将茶叶采回,焯水,糅浆,晾晒,继而收藏于炕头的竹篓里。人间四月,清明采茶,巧手翻飞,也成为汀坪乡村一道靓丽风景线。
峒茶,一年春夏秋采摘三季,每季采四次,毛尖、两叶一心加工成高端红绿茶,余叶就成为日常油茶的茶叶原料,苗家人的一年四季就这样茶香氤氲。“杉木扁担轻又轻,我挑担茶叶出山村”,受峒茶采摘场面启发,湖南经典民歌《挑担茶叶上北京》,其旋律就萌芽于此,传唱至今。山歌悠扬情不老,峒茶飘香满神州。
汀坪油茶,集城步油茶文化之大成。在城步,不是每一种茶都叫“汀坪油茶”。汀坪油茶,从底料可分为:苦笋油茶、豆角油茶、马铃茹油茶、蕨粑油茶、腊红薯油茶……油茶粑粑也不只是纯糯米粉,分别掺入了南瓜、艾草、水蜜花、“白头婆”等揉制而成。南瓜粑粑最为软糯,水蜜花粑粑增添了嚼劲,“白头婆”粑粑最为耐嚼。
当然,最顶级的底料,当属老糁子。汀坪人家大部分还收藏有10年以上的陈糁子,至于能否吃到,要看你跟汀坪的缘分了。一碗油茶,三粒粑粑,嚼着自己喜欢的那种味道,何尝不是人生清欢呢。千般食材经茶汤冲泡后,复合而成一碗活色生香的油茶,让舌蕾印记深刻。
苗乡油茶,和谐天下。在汀坪,每一家的茶汤都有不同味道,底料也不尽相同,相同的是苗家人的热情好客。城步油茶文化的核心,实质就是“和”。
在全国创建和谐社会中,苗族人堪称是中国和谐的典范和标本,油茶也许就是和谐的促进剂吧,这里没有油茶解决不了的矛盾,这里就是现代版的世外桃源。喝了油茶,夫妻和,邻里和,天地和,万事皆和。
无论海角天涯,你与城步的距离只相隔一碗油茶。无论是漂泊异乡打拼的游子,还是天南地北来到苗乡的游客,或是本土本乡的原地居民,不论地理空间,还是心灵距离,你与汀坪,汀坪与你,只相隔一碗油茶。
一碗油茶,数千年来,牢牢抓住了汀坪人的胃,让汀坪人欲罢不能,生生不息。一碗油茶,一种文化,一种性格,一种传承,奔流在汀坪人的血脉里,生长在汀坪人的基因里,绽放在汀坪人的爱情里,镌刻在汀坪人的历史里。
生态城步,魅力苗乡,一步之城,万种风情。不论时光变迁,汀坪油茶的优良品质始终如一;不论海角天涯,你与汀坪的距离永远只相隔一碗油茶。可以预见的是,不久的将来,汀坪油茶必将走向世界,世界必将更加了解城步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