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开国中将方强
——致敬将军114周年诞辰纪念
2017年10月下旬的一个日子,我和爱人搭乘北上的高速列车,前往首都北京,目的是采访开国中将方强的孙子方忆平。列车缓缓驶入北京站,我们一下车便迫不及待地前往国家国防科技工业局,受到了方忆平同志的热情接待,我向他敬呈了我的文学作品《我的人生》。方忆平随即回赠了一本精美的《开国中将方强》画册。采访随即展开,随着方忆平同志缓慢而又细致的讲述,我们的思绪穿越时空,追溯了方强将军不平凡的艰苦岁月和丰富多彩的人生经历。
转眼七年过去了,在方强将军114周年诞辰之际,让我们一同缅怀方强将军脍炙人口的传奇故事和英勇事迹。
(一)毛主席开的“药方”
1911年1月26日,方强出生于湖南省平江县的一个贫农家庭,他的父亲是一位苦大仇深的码头工人,方强读完小学,因家里贫困,拿不出1块银元取得毕业证书只好辍学了。
1925年,年仅14岁的方强受到进步思想的影响,15岁加入了共青团,在“马日事变”的血雨腥风中入党,1930年参加红军。
1932年9月,年仅21岁的方强被任命为中华苏维埃中央警卫营政治委员。一天夜里,方强带领红军战士们检查巡逻,当来到毛泽东主席的住处,正巧遇到毛主席在夜色中散步,方强立即敬礼。毛主席和蔼可亲地询问了方强的家庭情况和参加革命的经历,高兴地用一口地道的湖南腔大声地说道:好啊,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好警卫工作。这是方强自1930年8月在浏阳永和镇见到毛主席之后第一次直接的接触。
在1933年1月第四次反“围剿”战斗中,方强不幸被子弹击中,当场流血不止昏迷过去,6名女赤卫队员用担架连夜送到福建长汀中央苏区的福音医院,院长傅连障立刻为方强作了认真检查:子弹从前胸的心脏附近打进去又从后背出来,穿透了胸部,在一天一夜都没做任何处理并且失血量如此之大的情况下,竟然还顽强地活着,这真是一个奇迹!可是苏区的物资十分短缺,方强的伤势需要补充营养,傅连璋院长非常着急。
傅院长将这个情况报告了因生病住院的毛主席。毛主席立即把苏区老乡送给他补养身体的一茶缸清炖牛肉交给傅连璋,郑重嘱咐道:“傅院长,帮我把这个带给方强同志,让他安心养病,这就是我给他开的药方”!
傅院长转达了毛主席的亲切关怀,方强十分激动,分三天才吃完一茶缸牛肉,却让这位坚强的红军干部铭记了一辈子。在医护人员的细心照料下,方强伤口刚愈合能下床了,就立刻去看望毛主席,方强向领袖敬了一个军礼:报告毛主席,谢谢您的牛肉药方,我的伤养好了,我要求上前线去杀敌。毛主席听完连忙直摇手:莫急莫急呀,我的小老乡,仗是有的打的,你一定要休养好身体,才能够带领红军战士冲锋陷阵啊!说完毛主席哈哈大笑起来,革命领袖的爽朗笑声,对红军医护人员是多么大的慰籍啊!
将军红22师政委留影
(二)在长征路上两次背“黑锅”
1933年6月,方强调任红22师政治委员,部队驻守中央苏区南大门会昌,他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坚守筠门岭。筠门岭是兵家必争之地,因其水陆连通,地处赣粤闽交界,具有重要的军事战略地位。红22师作为南线作战的主力部队,此时面临的不仅是强大的敌人,还有中央“左倾”教条主义的错误指导,方强只能率部进行阵地防御作战,战斗异常艰苦。
红22师顽强地阻止敌人前进,虽然多次打退了敌人的进攻,但付出了巨大的伤亡,方强不得不率部撤退。他主持召开了军政干部会议,对这场战斗进行总结。由于师长缺位,作为红22师政委,方强作了深刻的检讨:“这次筠门岭失守,责任在我。”会议中,方强突然接到了毛主席打来的电话,在了解到战斗的经过后,毛主席鼓励方强:你们是一支新部队,面对数倍的国民党军,你们坚持了这么久,成功地拖延了粤军北移的速度。毛主席要求方强将部队从正面撤下来,不要和敌人硬拼,要从侧面打击敌人,同时与地方游击队做好配合。红22师立即按照毛主席指导的方法,开展灵活的方式打击敌军。
方强万万没想到,他被临时中央视为“坚决执行毛泽东军事路线”,随即被关进了国家政治保卫局。此时,形势极为严峻,红军被迫实行战略大转移,踏上了艰苦卓绝的长征之路。方强是以一个“有罪之人”开始长征的,每日跟随部队在山野之间辗转。他和其他被扣押的同志走在一起,因此一直沉默寡言,心情压抑。湘江战役中,红军损失惨重,与红二、六军团汇合的计划发生了改变,队伍忽然朝着贵州方向继续行进。这一变化让方强感到惊喜,他猜想军事指挥者发生了变动。
1935年1月,党中央胜利召开了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遵义会议,经过历史检验英明正确的毛泽东,重新回到了中央领导岗位。遵义会议结束后,方强和其他被错误扣押、受到冤屈的同志,都被释放了,他们重新获得了人身自由。他曾激动地说过:“我清楚地记得,那是遵义会议结束后一个下午,天空万里无云,地上小鸟欢叫。国家政治保卫局局长邓发把我们被关押的同志召集到一起,郑重地向我们宣读了遵义会议的决议,我们全部被无罪释放了。同志们终于卸下了背在身上沉重的政治黑锅,大家顿时热泪盈眶的欢呼雀跃,紧紧地拥抱一起转圈圈。”我不禁拍手称赞道:“遵义会议的精神永远照耀着我们!”我们的谈话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遵义会议后,方强被分配到中央军委干部团,担任总支书记,协助陈赓、宋任穷率领干部团参加了土城作战、第二次攻占遵义、抢架乌江浮桥以及抢占皎平渡、攻占通安州、巧渡金沙江等多次艰巨的战斗任务。
红一方面军一路猛攻,在数倍敌军火力的围追堵截下,攀越夹金山,顺利抵达懋功并与红四方面军胜利会师。部队在懋功吃的是当地的青稞,方强却因肠胃不适、消化不良而拉肚子。干部团介绍方强前往红四方面军的卓克基兵站治疗,一路上都找不到粮食,只好挖野菜、摘豌豆叶充饥,没油没盐,这反而对痢疾有好处。正在这时,方强突然想到家乡老人说过的偏方,就是刮铁锅灰吃下肚,能医治好痢疾。一连数日将烧饭锅的锅底黑灰刮下来,用开水调好当药灌进肚子里,痢疾竞奇迹般的被治好了,真是“单方气死名医啊”。没等身体完全恢复,方强就出院急忙追赶部队去了。这时已是8月底。
住医院期间方强不了解党内发生了分歧和斗争,沿着中央红军走过的路线追赶干部团,在向打鼓地区前进的路上,得知党中央和右路军已北上过了草地,没能赶上原来的部队使他大为失望。后来又听说朱总司令和刘伯承总参谋长随左路军北上,他便转向阿坝找到了朱、刘首长,并将自己沿途所见所闻作了汇报,刘伯承提醒:要注意口紧,党内现在有斗争。随即亲笔给红五军团代政委兼政治部主任曾日三写了一封信,派通讯员把方强送到五军团,曾日山主任见方强重病初愈,便安排他到军团医院去休养。但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仅入院三天的方强,再次被警卫连抓进了保卫局。方强第二次入狱,接二连三的提审,重复不停的发难,保卫局给方强定了三大罪状:同刘伯承谈话违反组织原则、破坏中央领导人的威信、对南下没有明确态度。直至1936年工农红军三大主力会师前夕,方强才被解除了关押,担任川康省苏维埃政府秘书长兼内务部长。
历史与事实都充分验证:方强在长征中坚定地站在党中央的正确路线一边,坚决拥护红军北上方针,是有坚定的政治立场和远见智慧的。
(三)为国为民不懈奋斗
长征胜利结束后,方强任红九军政治部宣传部部长,随部强渡黄河,在永昌战役中,右臂被敌弹击穿,第二次身负重伤。在西路军失败后方强被俘,在集中营秘密组建了党支部任书记,组织200多名中高级干部胜利返回延安。
在八年抗日战争中,方强先后任军委总政治部组织部长,山西新军总指挥部政治部主任等,参加了党的七大。
1945年11月,方强任北满合江省军区司令员、政委,在完成剿匪任务后,任十纵副司令员兼30师师长,先后参加了辽沈、平津战役。
在香山中央领导同志接见四野军以上干部时,毛泽东主席见到方强在列,说道:方强同志啊,我们是有关系的呐!这应该是指在中央苏区的事情。
1949年4月,方强任44军军长,率部参加了赣南和广东战役。1950年11月,任中南军区海军司令员兼政委。1954年任海军副司令员,为人民海军的发展壮大做出了突出的贡献。1955年,方强被授予中将军衔,荣获一级八一、一级独立、一级解放勋章。
1959年12月后,任国务院、中央军委国防工业委员会副主任兼秘书长,1963年9月,在周恩来总理的推荐下,方强担任了第六机械工业部部长。离休后的方强将军,坚持舞剑、打太极拳、写毛笔字、背诵诗词等,他对毛主席创作的《清平乐,会昌》情有独钟。“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每当人们提起毛主席的这首诗词,他都会带着孩童般的兴奋,无不愉悦地告诉大家:“毛主席的这首诗词,描写的就是红22师在会昌南线作战的真实场景啊!”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方忆平详细介绍了爷爷方强从战争年代到建国时期的历程,对我撰写《长征集结号》一书确实起到了很好的积极作用。
我们的采访终于结束了,我们夫妇站起身来郑重道别,我恳切地说:“方强先辈在毛泽东、朱德、彭德怀等中央首长的亲切关怀下,依靠人民群众的支援,经历了残酷的对敌战争、严峻的党内斗争和严重的伤病考验,百炼成钢!是我军当代赫赫有名的百战将星, 80多年漫长的革命岁月,组成了一幅漫卷风火硝烟、浓缩我军战斗历程的画卷!伟大领袖毛主席关心红军战士的博大情怀,令我敬仰爱戴。我们马上要去毛主席纪念堂瞻仰,这是我们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已经坚持三十多年了,只要到了北京就一定要去毛主席纪念堂。我们下午还要乘高铁赶回南京举行拥军活动,再见吧。”
告别的话语说完,我伸出右臂与方忆平同志紧紧相握,随后转身离去。我和爱人并肩步出国家国防科技工业局的大门,迅速登上了一辆出租车,车辆如箭在弦,直奔庄严肃穆的毛主席纪念堂。
在车上,我心潮澎湃,感慨万千。怀着对将军的崇高敬意,对主席的深切缅怀,我在心底默默许下忠诚的誓言:“敬爱的毛主席,革命烈士的后代沙漠,再次怀着崇敬之情,前来瞻仰您的英姿……”
沙漠个人简介
沙漠,1953年生于南京,为革命烈士、战斗英雄后代。沙漠从小就酷爱文学,1978年开始发表小说、诗歌、散文,迄今为止发表文学作品数百万字。
沙漠1981开始走上拥军路,1996年10月6日,《解放军报》头版头条以“沙漠,战士沙漠'心中的绿洲”为题,报道了沙漠的拥军事迹。中央电视台为他制作一部专题片《沙漠的假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也对沙漠进行了宣传与介绍,在军内外激起强烈反响。
1999年9月29日,沙漠被表彰为“南京市支持国防好公民”,2001年1月28日,在原南京军区原司令员向守志上将和政委傅奎清中将的支持下,沙漠创办了“南京沙漠拥军工作室”,2016年9月16日,沙漠被中共南京市委、南京市人民政府、南京警备区荣记三等功,2022年9月18日,在原南京军区政委方祖岐上将的指导下,沙漠成立了“南京沙漠拥军书画院”。
沙漠现为江苏省爱国拥军促进会理事,上海国防教育进修学院特聘研究员,江苏省作家协会、诗词协会、美学学会会员,南京机关作家协会会员,南京沙漠拥军工作室主任,南京沙漠拥军书画院院长。